遊樂園裏麵被打昏後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依稀記得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個人有著和他一樣的容貌,手裏拿著一顆紅白相間的小小的膠囊,另一隻手還保持著防備的姿勢,一點一點地向我靠近。
身後的人又一次給了我重重的一擊,強烈的痛感讓我最終因為承受不住而昏迷了過去。
我不知道那顆藥我是否吃了下去,也不知道它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但是當我被已經變回十年以前的樣子的工藤新一叫醒時,全身上下是完好無事的。
之前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明明應該在神奈川的他為何會出現在東京?
我看著站在麵前的人腦子裏一片混亂,亂七八糟的回憶像是一團毛線一樣糾纏不清。
再一次和他見麵似乎已經是在做交換生以前好幾個星期之前的事情了,明明在一個樓層裏麵卻一個月也很少見幾次麵。
“很久不見……”我愣了許久後終是反應過來,對他露出一個淺笑:“長穀川同學。”
風吹起了少年略長的亞麻色碎發,長穀川伊朗清秀的臉上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他的聲音隱隱透露著某種我不懂的情緒:“從你去冰帝做交換生開始。”
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是指我們最後見麵的一次,我笑笑正要附和他卻在不經意見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紅。
“你受傷了嗎?”我說著就要衝上前去抓起他的手,卻在手指距離他的皮膚3厘米的時候被躲開。
長穀川伊朗低著頭沉默地退後了一步,劉海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我隻能從縫隙中勉強辨認出他眼底的抗拒。
“請不要靠近我。”他低聲說道,“那會讓你陷入危險的。”
記憶中每次在走廊裏匆匆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身上都帶著或大或小的傷痕,偶爾和一些看上去似乎並不太適合交友的人在一起,平靜的可怕的表情……
一些微小的細節像潮水一般湧入腦海,多得讓我有些應付不來。
現在一想他似乎確實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朋友,硬要說的話似乎也隻有那個安藤律一個人。
我以為那是他在害怕,便帶著安撫的笑一點一點緩緩靠近他:“長穀川同學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這裏有創可貼,可以先給你簡單止一下血。”說著為了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我還特地從網球袋裏麵抽出了一包創可貼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不需要。”他把頭撇到一邊聲音悶悶地說道,同時又後退了幾步與我拉開距離。
“如果想要平靜的生活的話……不,無論是誰都很想要吧……”他否定掉前麵的話,用嚴肅的語調說道:“總之,如果工藤同學你珍惜自己的生命,或者說是不想死的話,請離我遠一點。”他把頭轉回來看我,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還有,請離伊藤先生和伊藤小姐也遠一點,若是被那個人知道你和他們之間很親密的話,會比死還要痛苦。”
遠離伊藤久森和伊藤五月?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啊……
我咬咬下唇,伸手要抓住他的衣領,在他躲過之前猛然一扯。
少年清秀的五官在一瞬間變得無限接近,身上似乎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已經無暇顧及,我直直看進少年的血紅色瞳孔裏,抿著唇沉默。
一定很近吧,我甚至都在他眼睛深處裏麵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把創可貼撕開,快速地抬起他的手臂摁上,我檢查好鬆緊確定它不會輕易掉下後,才收回手退後。
把手放在他麵前平攤開,我翻了翻手掌看他:“你看,長穀川同學。我的手沒有事啊。”
他的目光從不解慢慢變成了吃驚,血紅色的眼睛裏麵似是湧起了一股風暴,在眼中醞釀著,不停旋轉。
“……謝謝。”沉默了很久之後他突然說道。
“真的沒有事,所以你不必謝我。”
你看,我的手沒有事哦。
明明碰觸了你,可是我卻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所以你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危險,我依舊可以過著原來平常枯燥日複一日的生活,就像我不願離伊藤久森和伊藤五月一樣,比死還痛苦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每個人都很珍惜自己亦或是任何人的生命,沒有人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和自己所愛的人,沒有人會願意輕易死掉,他們會為了自己的一切而不惜代價活著。所以你可以不需要那麼絕望,因為我們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那些碰觸過你的人都還很幸福。
少年清秀的臉有一瞬間似乎皺了起來,卻又消失得像是一瞬的錯覺:“如果這是你的決心的話,我知道了。”長穀川伊朗微眯著眼睛露出了今天我所看到的第一個微笑,“如果不願意遠離別人的話,就請把自己的弱點藏得好一點哦,那樣才能讓你和你身邊的人都安全。”
答應的話語剛要從嘴裏說出,兩隻一大一小的手突然從身後伸出來,小巧靈活的手飛快地探過來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隻大一點的手則搭在我肩膀上,微微往後一用力,我就掉入了身後溫暖的源頭中心。
“如果想要讓她安全的話,你根本就不應該來見她才對。”身後明顯是女生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最後的語調轉了又轉像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強逼她把自己的弱點藏好什麼的,你自己都沒做到何必來強求小璃子?”
“雖然這麼說確實有點不禮貌,但是長穀川君,還是請你離她遠一點吧。”少年清雅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語氣中的疏離與冷淡也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
這個聲音和溫度……
這,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來啊喂!清水秋江你說好的今天要去上必修課呢!柳蓮二你今天不用訓練了嗎混蛋!剛剛吵完架來個毛啊來!我很尷尬你知道嗎口胡!而且翹訓你會被真田皇帝罰到死被幸村女神整到悲劇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