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盤苗花媽聽了女兒的介紹,知道站在麵前的青年哥,既是救女兒和三十八名苗家後代的大救主,又是為丈夫和三百多鄉親父老報仇雪恨的大恩人,激動得淚如泉湧,連忙跪下,象拜神仙叩菩薩那樣,一再叩地而拜,口中念念有詞。
鄭名見狀,一時弄不清她在幹什麼,等到明白過來,連忙伸出雙手想扶起她,但盤苗花媽死也不肯起來。鄭名隻好對盤苗花說:“快讓你媽媽別這樣,別這樣。”
盤苗花說:“媽媽聽到了我和幾十名兄弟,都被林惡霸抓住了,還要砍頭示眾,她就氣昏倒了,許久許久才醒過來,哭得死去活來,也想跳崖尋死。幸好盆仁趕到,將女兒和苗家兄弟被救之情況,並傳我的話,叫她帶領嬸嫂們下山運糧的事,告訴她,她才轉悲為喜,立刻下山,看女兒和救命恩人。她叩拜你,就是表示她感謝你的意思。幹嘛要我攔住她呢?”
任憑鄭名如何勸說,盤苗花媽老是跪伏在地,不肯起來。鄭名焦急地說:“救死扶傷,劫富濟貧,反清救國,這都是我們三點會應該做的事,你媽又何必如此呢。”
盤苗花轉頭到一邊去,說:“感謝救命之恩,也是人之常情,我媽感謝完後,自然就會起來的,你別急嘛。”
鄭名哭笑不得,敵情如火,時間緊迫,提醒說:“盤會主呀,官兵兩路進犯,危在旦夕,我們還要趕去雷公峪設防布陣,檢查落實辦哩。”
一語驚醒,盤苗花也焦急起來,趕緊扶起媽媽說:“媽,現在不是拜謝的時候,快起來,兩支清兵馬上打過來了,你快點帶人搬運糧食上山,不能延誤了,快呀!”
盤苗花媽聽到清兵馬上打過來了,連忙站起,慌亂地問:“清兵在哪,在哪?”她的丈夫盤大勇和大批苗胞,就是慘死在清兵刀下的,一提起清兵,心有餘悸。
盤苗花說:“我們正在集結兵力迎戰,你趕快把這堆糧食搬上山去,做好守山的一切準備,我們先到雷公峪去擋一擋。”她不再對媽媽解釋了,轉身便朝雷公峪奔去!
盤苗花媽呆了一呆,連忙高喊“苗花小心”。
黃如夢是嶺南本地人,是黎族,與當地貧苦黎族兄弟友善。他一呼百應,很快組織起三百三十多人的隊伍,人人手中都有砍樹的工具,不少人還掮著打獵用的自備粉槍,浩浩蕩蕩,向雷公峪奔去。
江蛟來到難民中,把清兵即將打過來一事相告,難民們一陣慌亂,有些人扶老攜幼,就要躲開。
難民中有一位老者說:“慌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力氣的跟鄭特派員去,拚個你死我活。怕他鳥的!”經老者這麼一說,大家的心情鎮定下來,十有八九站出來,憤恨地說:“拚了,與其餓死不如戰死!”
江蛟一數,有一百二十人之眾,說了一聲:“好,跟我來。”
有幾個難民站起來,腿軟得不聽使喚,又坐了下來,傷心地哭了。
鄭名巡視來了,見此情景,安慰那幾個人說:“別急,等恢複了體力,再跟他們鬥,尚未為遲。”
那老者就是走不動的其中一人,他見到鄭特派員,顫悠悠地說:“唉,人老了,又餓成這樣,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特派員呀,要不是你給我們飯吃,大家正在不斷地死去啦。這個恩情,誰都記在心裏頭。你在會上說的話呀,句句在理哪,我們就是要組織起來,象一雙手,把手指屈起來,就是拳頭,就有力量。你是勞苦大眾的活菩薩呀。我們會按照特派員你的安排,躲到深山老林中去,把身子養好了,才有本錢呀。”
“您老說得太好了,你們幾個就照這個意見辦吧。另外,請你們幫助關照那些病殘難民,讓他們也趕快離開,提防林天通幾個兒子帶兵回來報複啊。”
老者又說:“多謝特派員關心,我們都曉得了,你放心去指揮戰鬥吧,隻要你帶領大家,打勝仗了,我們這幾個老殘病人就有幸了。”
鄭名告別病殘難民,也轉身向雷公峪飛奔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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