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房間,精巧的家俱,全都鋪上了一層淡淡地金粉。
宣冬兒剛剛邁進來,眼睛被金光晃得一暈,轉頭望向後麵一臉討好的嫵娘,頭抽痛了下。
“嫵娘,我們換一間房再談吧。”
嫵娘點了點頭,善解人意地道:“主子,你看我這記住,怎麼忘記你不喜歡在自己的房間談正事呢。”
這是……“我的房間?!”宣冬兒眨眨眼,邁在門檻上的腿退了回來。
“是啊,這可是我們柳雲閣最豪華的上房。”嫵娘笑眯眯地指著房間的屏風,解釋道:“主子您上回以嫵娘之名,繡出來的血染玫瑰,已經做成了屏風,這裏可是地坤國的名門貴族最向往的房間。不過我可是一心把它獻給主人你,所以這間房除了我平日看看,倒沒有人進來過。”
宣冬兒循著嫵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暗金色屏風豎在房間的正中央,那屏風之上的圖案,不是自己當日為爭奪花魁之位,借著急中之智的繡品……隻是在刺眼的金光之下,很難發現。
難道她一直聞到淡淡的血腥,還道是嫵娘奈不住噬血的衝動重操舊業。原來是她經常來打量‘血染玫瑰’,沾上了上麵的味道。
不過……還好沒有人上來看過,若是真的進來,估計這柳雲閣也差不多關門大吉。看來嫵娘的眼光還有待加強哈~
宣冬兒輕咳了一聲,實在不忍心打擊嫵娘的心意,隻是她在這間金碧輝煌的房間裏,呆上一會兒已經是極限。
這時的宣冬兒有點羨慕去客房休息的柳宿……
“嫵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命中克金,給我換間房吧。”
嫵娘聞言一怔,隨及道:“真的嗎?那我立即命人把房間的金色改成紅色~~”
“呃~嫵娘,還是給我換間素雅的。”宣冬兒退出房間,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我比較喜歡淡淡地顏色。”
嫵娘指著房間裏的屏風,略為遲疑地道:“可是屏風——”
宣冬兒捏了捏酸痛的眉尖,低聲道,“喜歡的話就送你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多謝主子。”嫵娘捂著自己的胸口,眼睛裏閃爍著淚光。
“帶我去間淡雅的房間。”宣冬兒扭頭看了身後的嫵娘,目光在見到她那張沒有眉毛的臉時,嘴角抽搐一下,“還有,我比較喜歡看你畫眉的樣子。”
“是,屬下這就去辦。”嫵娘垂目低應一聲,目光閃過一絲嗜血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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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水般蔚藍的牆壁,掛著一副名家手筆的墨寶,典雅小巧的桌椅巧妙的擺放在四周,書墨的清香泌人心扉。
宣冬兒閉目養神的倚靠著椅背,垂放在桌上的手指彎曲,有節奏地的輕叩著檀木製的桌麵,傳出清脆的響聲。
“吱呀”一聲輕響,宣冬兒慢慢地睜開眼,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身著紅色羽衣的少婦佇立在半開的門前。
“嫵娘,幾年不見,你的模樣倒是越來越精細。”
“多謝主人誇講。”來人正是那個麵色慘白如紙的無眉女人——嫵娘。她長得並不特別的漂亮,隻是那雙精心描繪出的秀眉,平添了幾分妖豔。
“我想知道的是地坤國將軍冷玉涵的消息。”宣冬兒秀眉微挑,一抹冷冷的笑意浮上唇角,“染血玫瑰沉寂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出場了。”
“主子,真的嗎?你真的決定登台!”嫵娘眼睛微睜,望著宣冬兒,身體都微微地發顫。當年的嫵娘以染血玫瑰之名行走江湖,她的舞和武爭為雙絕,而她那狠情的心更是讓江湖之人聞風散膽的女羅刹。之所以出現在柳雲閣,隻是因為當年重傷的她,遇到了宣冬兒,更因為窺見宣冬兒那段絕美的舞蹈而為之折服,更是直接表明身份誓死追隨。
“嫵娘,你呆在這裏真是委才了。”宣冬兒頜首微笑,當年遇到嫵娘也是因緣巧合,更對這玲瓏心的女人暗自驚歎,如果她不是錯愛良人,而自暴自棄,定會在江湖上留下傳奇。而自己在遇見她時,更好聽到了那段讓她怒火衝天的語話,順手幫她殺了那負心之人。救下嫵娘之後,她隻是一支舞的時間便讓嫵娘忠心擁待,倒是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很好。
“好了,先把冷玉函的引到柳雲閣,之後不會讓你失望的。”
“嗬嗬~主子你就放心吧。這事對於現在的柳雲閣來說容易至極。”嫵娘微微一笑,為宣冬兒添了一杯茶,“冷麵郎君冷玉函極喜歡在地坤國的花樓遊蕩,屬下隻要拋出柳雲閣重金聘來花魁在三日後登台,他定會來此。”
“嗯,可以。”宣冬兒瞧了激動不已的嫵娘,知她是愛舞成癡,暗自搖了搖頭。“嫵娘,你現在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