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羨慕的老吳他們也正在學習楚襄的文章。
大家傳閱了一遍剛送來的文章，老彭丟下，埋頭去處理文件，就當沒看過。老吳老時咪起雙眼，若有所思。老項和老包都非常沮喪。倒是許還三又跑來，刷臉，他有些不滿；寫的什麼狗屁文章呀？百無一用是書生。
老彭愣了一下，連理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老吳歎了口氣：你呀，讀書不求甚解！老毛病又犯了！軍機處也快要關張了，以後沒事少來，學學段侯雲中，認真做事。你出去吧。
許還三如同涼水澆下，懵懵懂懂地出了宮。
看他出去了，老吳歎了口氣：給他調調位置吧！都到這個地位了，居然還這麼糊塗！
給誰調位置？沈輔相一步進來了。
老項氣哼哼：哎呀！您家養了多少老鼠啊？今天才完活！沒玩？回家繼續忙吧。
沈輔相毫不臉紅：不用再做了。早上那隻小白鼠被撐死了。剛給他辦完喪事，我就趕緊回來了。
老鼠的喪事咋辦？
不難！火葬，直接丟廚房的火爐裏了。
老沈坐下，拿起楚襄文章，看一遍：好文章！
老彭終於抬頭：好在哪裏啊？
老沈一愣，笑笑：你問這個？怪不得！許還三那小子嘴犯賤了吧？
老包：他也真敢說，他說是狗屁文章。
老沈可真驚著了：他不想活了？
大家都點點頭，老沈消息倒是不慢啥都知道，歎了口氣，這下可好！這翰林院我得交給王大令了。
老吳糾正：朱大令！你們說說許還三怎麼辦吧？我也不矯情，這是算我最後一個成才的學生了。
老項老包他們西府自然閉口不發言。
老時見大家都看他：看我幹什麼？好了，別這麼看我，我說話就是了。要是真為他好，降兩級給段侯雲中當助手吧。
東府三位宰相一起歎了口氣。
老彭開口：我得替許還三說句公道話，陛下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可這楚襄加了這麼多私貨，似乎也不能算純臣。
一言既出，挑破窗戶紙，大家立刻都有點興奮了。
老吳：總歸是要收一點潤筆之資嗎！
老沈：重用忠臣孝子，提拔優秀世家貴族子弟，這倒是沒錯。但這範圍不能他楚襄替皇帝畫圈吧。
老沈是江南世家，進了本朝，朝廷不承認他們家族的華族地位，新進貴族也極力打壓他們，再這麼下去，再有幾十年，千年底潤就得耗盡了。
這點老彭膩歪的很：反正我家小勇不爭氣，隨他去吧。
老包張張嘴，沒說話。
老時問他：小包，你們家快夠格了吧？
包副樞密使：就看兩個孩子爭不爭氣了。要知道今天這篇文章，我給段侯城翻臉，也得給老大找出點功勞。
老包的爹是軍功男爵，他更進一步是軍功子爵，要是孩子們也能自取爵位，子孫以後就是華族了。
老項嗤笑一聲：圖樣圖升破！宗正院都是什麼人？您想弄虛作假，成不了，還得辱及先人名聲。我們南大營的王慶和，皇帝都賞識，不說他先人，就是孫子輩，在軍中也不少，早夠了，不也沒辦法嗎？
老時咳了一聲：王慶和那事可不能怪宗正院，他家有些事一直說不清楚。
拿起那篇文章；忠君愛朝廷，江湖義氣比大節看得還重，能用嗎？
老項一時無言，不過立刻翻過來回擊：您家和小包差不離，這麼說您家兒子大有作為嘍？我可聽說，京西學院賣人頭，掙了不少錢。
他話一撂，立馬後悔。這屋裏就有兩家幹這事呢。
老吳罵他；笨蛋！要真有這種事，朝廷派去檢點功勞的都該殺！
大家一下都笑出聲來了。
老項臉紅過耳，再三拱手，大家才放過他。
老彭歎口氣：這個華族身份是個什麼東西啊？
華族身份就是世家子，包括宗室勳貴，還有部分不是開國功臣，但世襲的貴族這些人的後代。
什麼東西也不是，就是在宗正院留了個名。除去家主家，旁支出大力，拉車淘廁所的有的是，給人當看門狗，提包已經算有體麵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段侯家，龍城王家等等叛族的事情。
但在沒有這個身份但有能力有野心的平民，特別是前朝遺留的舊貴族眼裏，這個身份無比珍貴。
據朝廷已經禁止，但依然私下流傳的《大梨高官錄》統計，平民出身與華族出身的比例不到三比一。
考慮各自分母，相當於生對家庭，當高官的幾率超過一百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