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用過早餐,看錦娘和若薇麻利地收拾好一切,我提議道:“錦娘,咱們出去走走吧。”
還沒待錦娘出聲,若薇輕呼一聲:“小姐,讓我也去吧。”
我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有錦娘陪我就行了,你待在屋裏。”
若薇咬唇看著我,我無視她的委屈,喚了錦娘一道走了。
出了內院,一直沒有說話的錦娘突然道:“小姐,是想保護若薇?”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有什麼能力去保護別人呢,隻是她一個小姑娘,沒必要卷入這漩渦裏來。”
錦娘沉默片刻,沒再出聲,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我不太習慣這種被人跟著的感覺,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她走上來。
錦娘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也不再刻意保持距離,坦然地和我走在一起。
出了大門,眼前豁然開朗,山風吹來,讓我精神一振,踏著青灰色的石階朝下走,我開始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偌大的芙蓉堡,分為內外兩堡,內堡的建築以磚木結構為主,房屋樣式並不華麗,卻處處透著獨霸一方的雄渾氣派。內堡由數百間房舍組成,依地勢獨立成一個又一個小院,院與院之間以石階和斜坡接通,道旁的樹木花草自然天成,間中還有供人歇息的石桌石凳。[]
從上往下看去,每一個獨立的小院裏都有園林水景,隨院落的大小精心搭配,各具特色。放眼看去,整個內堡都安靜異常,道上少有行人走動,我和錦娘一路走來,幾乎沒有遇上什麼人,空氣裏到處彌漫這寧靜閑適。
內堡雖然屋舍重重。但幾乎都建在支道兩側。所有地支道最後都彙入一條寬敞地大道。這條大道一直延伸至外堡。而這芙蓉堡地外堡。屋舍皆由石塊建成。形式要比內堡簡陋粗獷得多。沿途設有牌樓門關。四周還散布碉樓。防禦和戒備倒是做得相當細致。我皺了皺眉。如果出堡隻有這麼一條路。那我想要逃走地可能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我問錦娘:“出堡就隻有這麼一條路?”
錦娘詫異地看看我。估計是沒想到我會問得這麼直接。半晌才搖頭道:“我到這芙蓉堡不足半月。對堡中情況並不了解。”
“哦。”我毫不意外地點頭。如果不了解情況。怎麼會知道後山是禁地。怎麼會第一時間就通知淩奕來捉拿我回去。他們對我。不是沒有顧忌地。
不再說話。我繼續順著斜坡朝下走。不遠處地岔路口。有幾個小廝模樣地人。各自手裏端著蓋了紅布地托盤。鼓鼓囊囊地。也沒有注意到我和錦娘。隻是急急地朝左邊岔道行過去。岔道地盡頭是一座沒有關門地園子。門前較開闊地空地上。有一對車馬。園子裏正有人陸續將各種箱子木籠搬上車。一副要遠行地樣子。
我抬腳便想朝那邊走。身後地錦娘卻一把抓住我。我詫異地回頭看她。隻見她神色緊張。一雙眼不停朝那園子開著地大門瞧。仿佛是怕什麼人從裏麵出來。
她的神色引起了我的好奇,更是對那個園子充滿了興趣,掙了掙,掙不脫她,隻好無奈道:“錦娘,你這是做什麼?”
“小姐,你不能去那裏。”錦娘認真道。
“為什麼?裏麵住的是什麼人?為何我不能過去?”
錦娘不理我的疑問,將我拉到一棵大樹後,確定那邊即使有人出來,也看不到我們,才看著我用充滿告誡的語氣道:“那裏住的是太師府的送嫁團。”
我一愣,跟著便笑起來,太師府,我聽淩奕提起過,顧清影的父親是鳳鳴國的太師,那這送嫁團,該都是鳳鳴國的人,怪不得不讓我過去,是怕他們看到我吧,看到我,我卻不認識他們,很荒謬,淩奕該怎麼給他們解釋,怎麼給顧清影的父親解釋?
我笑看著錦娘:“你是說,那都是顧清影的娘家人?”
“是。”錦娘仍是戒備地盯著不遠處的院門,嘴裏吐出一個字。
這麼緊張!我笑了笑,心裏卻在盤算,錦娘也是太師府過來的人,不過卻是顧清影的陪嫁,現在算來也該是芙蓉堡的人了,怪不得這麼向著淩奕,她唯一的希望應該便是顧清影可以順利還魂吧,那才是她可以依托終生的人,在這古代,女人的命運永遠是依附在別人身上,即便是身負高強武功又怎麼樣,出嫁從夫,老來從子,為奴為仆的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主人身上。那我呢?未來的命運又會如何?我絕不可能順從他們的意願,將身體還給顧清影,然後在這芙蓉堡做個寄生蟲,如果逃出去,又怎樣在這陌生的世界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