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蘇他們在外趕路,十分謹慎,並不飲酒,倒是小李子和二位捕頭稍飲一點。
看海員外不太高興,一問才知道他的大鼓被軍隊征用了。國家征用這種事,不太好說,有的時候倒很公平,有的時候就是搶劫。大部分時候介於之間。東西還回來,多半也是破的了,或者折價不高。
海員外買真沒花著多少錢,臨清樂譜的清場貨,可難的是,他上手了,十分喜愛。一想到,軍隊拿著當威風鑼鼓,過年社火敲了,心裏就難受。
小桂子拍胸脯:師父!把單據給我,我給你要回來,直接送到京裏去。這點事,我能辦。
海員外擔心:父親教訓,不許在外招搖,你這身份?不妥!
小桂子立馬撓頭。
追風捕影看出來了,本朝對太監管束很嚴,小桂子這麼年輕,跟著公主,保不齊就得仗勢欺人,借故發威。
追風說:要不這樣吧,我們還認識幾個人,請本地朋友出麵要回來,花不了幾個錢。這樣也不用打出宮裏的旗號。
小桂子犯擰:還要花錢?一路上多少人給我送錢,我都不收!
海員外:你別鬧!我覺得行,這個錢我出了。
小桂子沒收錢,但是追風捕影不同,他們不收錢是要得罪人的。
天下治安局一家,特別是對於需要異地辦案的捕頭們,維護好彼此的關係很重要。山東這個地方,大家子弟一條重要的出路就朝廷特招,幾個武林宗門都非常低調。一旦出了混賬,門內清理門戶比朝廷做的更好。
不過這些山東混賬們都喜歡獨行,出山東辦事,回家都是老實無比。捕頭們隻需要一路慢追到他家鄉附近,找到本地捕頭就算完活。
臨清事情一出,山東治安局緊張的不得了,現在牢裏還有個同行,紅光滿麵,捆著當填鴨呢,主要是沒有當替罪羊的覺悟所致。總捕頭傳達上麵的意見:就算你們家有人,不甘心,但居然敢鬧絕食,破壞大局。
然後總捕頭代表找到追風捕影,表達了些意思。大家肯定互相幫襯,追風拿到臨清那邊特意送來的報告,給公主說了一聲,就算大麵上過去了。總捕頭等到消息,塞過來:一點小意思,兩位兄弟護駕辛苦。各地都通知了,兄弟一定得給個麵子,使喚使喚他們。
這不臨桌剛上的就是泰安捕房的老熟人,趕來鄰桌坐下了,追風撇過眼來,本地治安局的人對視一笑。自有人去後廚去安排加菜。
借著敬酒,大家拚桌。胡琴他們還不喝酒,本地捕頭都是人精,看看外邊的大車:放心!兄弟我這點還敢保證,泰安這個地麵,沒人敢動您的東西。您放開了喝吧。
其實這場酒喝的挺奇怪,治安局當然是敬著追風捕影,可二位卻讓著小桂子,小桂子又讓著海員外,老胡和薩蘇。
最後大家談起功夫,才算氣氛活躍,有了共同語言,幹脆直接讓店家搬到後院,大家跳出來比劃兩下。治安局的人沒敢給小桂子搭手,一看就知道這是宮裏的宦官,太監們據說心眼都小。
海員外感謝他們幫忙的時候,被邀請出來搭手。
其實海員外功夫真的不錯,以前他爹老海怕出事,盡量在外人麵前壓低他,也沒教殺招。後來海員外立功,把老海嚇死了,一下子把剩下的功夫全教了,現在怕他保不住命了。
海員外雖然老爹功夫還不純熟,但有廖化給的門內心法,已經是非常少見的高手了。
兩個人搭手,那個人數次發力抖勁,都如激流入海,沒有痕跡。
追風過來,試了一下,也是嘖嘖稱奇,請教海員外的傳承。
海員外也不隱瞞,不過父親要求小心謹慎,他主要還是誇廖化。
接著又說起,廖家村鬧匪的事情,廖化再次大展神威。胡琴海員外其實語氣很淡,沒太當成事。薩蘇沒經過西梁河一戰,他是典型的京師土著性格,說的給評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