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馬七大驚:老邢!你可不能執法犯法啊?

老邢一撇嘴:誰說我要幹了。老索,給他講講道理!

老索咳了一聲:賢婿啊!把你的臉弄花了,這呢,隻算輕傷,就算嶽父我親自打這個官司,也最多能弄回十塊銀元的賠償。

要是反過來,也就三塊銀元。

他咳漱一聲:我出錢,一刀一個銀元,打官司免費,誰替我幹。

我!我哦我!

小警察們一擁而上。

馬七絕望無比,憤怒威脅:要把我臉劃了,我就不娶胖妮了。

老邢大罵:都給我滾開,吃相這麼難看,以後誰還出高價啊!老索!您說話!

老索大方,掏出五塊銀元:謝謝大夥了!把馬七摁好!這五塊在太白樓,兩桌也夠了。老邢你帶著兄弟去吧。化哥兒,借支筆。

寫下文書:馬七!摁手印!

馬七不摁:你寫的啥?

廖化給他念了一遍,大意如下:馬七自願娶胖妮為妻,以全部身家為聘禮。如果反悔,財產全歸胖妮。如果成婚,這些財產和老索的陪嫁作為胖妮的婚前財產帶入馬家。

馬七覺得不對勁,老索不管他,直接摁好。又請大家作見證,大夥吃他的嘴短,人多都不負責,都摁了手印。

就連馬九也摁了,一是小方覺得好,馬七該成家了,二是老邢嫌太白樓酒菜貴,把五塊銀元給了他,讓他包辦兩晚的外送席麵。第三老索的三個大肘子也白給了他。

這才把馬七放了。

廖化給他解釋:七哥!現在您是淨身,錢沒了!要是不娶胖妮,您身上的衣裳,老索都不會給你留的!

馬七哼哼兩聲:該死的老索,咱們走著瞧!

老索聽見了,給老邢說:咱們混衙門也有年頭了。見的人不少吧?有的人那,真是賤骨頭!

老邢點頭:老索哥高見!你慢走!唉,索爺掉地下三塊銀元,誰撿了是誰的了!

一幫人忽地一下撲過去搶錢,另一半人猛然撲向馬七。

大夥晚上都喝了點,一會就互毆起來了。

馬七滿臉是血:他南岸啊,三塊銀元為啥劃了七刀?

廖化給他上藥:沒事!刀口挺淺,最多留疤!

馬九和章大力勸:沒事!男人活的是本事,長得俊有啥用?

馬七:狗屁!我就活一張臉了。死老索,我給你沒完!

話雖這麼說,氣勢早就沒了,氣狠狠地回家了。

老邢把那三塊銀元沒收了,改天大家在一起聚餐。他也安排一下,回家去了。

他奉養母親,一進門就看見堂屋裏,老五在喝茶等待,一直沒有機會細說。

兩兄弟關上門,合計。

刑不下:一共找了三家。一家,你不熟,就是當初那個頂了化哥兒京兆公官大學的那家官宦,據說在外麵要走下坡路,想回頭在家鄉打牢根基。一家是咱們老街坊老相識,就是現在閑置的那位豐言副局長,今天他自己聽到消息過來的,這麼多年呢,頭回這麼客氣。最後一家是嘉祥局那邊的,他們沒錢,得和金鄉局的合夥。不過,三家都沒還價!

老邢摸著嘴巴:賣便宜了?!

刑不下:是啊!按往年,大家都是熟人,那起碼也得叫十還九,中人三成,反扣五厘。今兒奇怪!不過咱們得立馬定下,明天就得出售。再晚,就錯過行市,砸手裏了。

老邢:我先說一句,金鄉嘉祥那邊不行,不說謀大事不謀於眾,就他們砸鍋賣鐵買下了,以後在濟寧是個啥吃相,用腳丫子也能想得出來啊!

刑不下:我也這麼想,而且我覺得他們不見得明天能湊夠錢,聽意思,還想先欠著。我想賣給豐言,咱們比較知道他的底細。那家官宦當官時間太久,幾乎不懂人情了,我怕出事。

老邢想了想:行!不過有一個人頭,得平價賣給接莊的老王!他算老兄弟了,大家互相幫襯吧。

刑不下:行!不過這樣有點小店,不夠磊落。我覺得要麼送給人家,要麼還得收高價。

行!那就送給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