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見皇妃靜靜地躺在一張擔架上，擔架精美，顯然是皇室專用。
皇妃的容顏美麗，經過精心化妝的臉龐上精致得如同一件藝術品，唯一令人覺得恐懼的是，皇妃臉上的表情，憤怒，悲傷。
皇妃已經沒有了呼吸。
“顯兒，你來了，看看你的皇妃。”武則天的口氣平淡，像和兒子閑敘家常。
高宗坐在一旁，臉色陰沉，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顯。
氣氛詭異沉重，到底怎麼了？
看到皇妃的人都知道，皇妃不在人世了，為什麼？
李顯的手指顫抖著想靠近自己的妻子，在要觸碰到妻子的臉頰的時候，手又馬上縮回來。
“太平，既然你來了，看看你的三皇嫂。”武則天回頭瞧見我，她也是陰沉著臉說道。
我連看都不敢看，又怎麼上前？我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恰好孟晨站在我身後，他也下意識地挺直腰，讓我有堅實的依靠。
我感覺到他的支持，心跳稍微平複。
“你們都不敢看，是不是？你們都想知道，為什麼皇妃會在這裏，對吧？”武則天的聲音漸漸滲入氣憤，她的臉龐的曲線也開始扭曲。
我第一次見到武則天生氣的樣子，有點害怕，不由更加向後靠近孟晨，孟晨在不經意地握住我的肩膀，低聲安慰我。
“皇上，你告訴他們，告訴他們皇妃怎麼會這樣！”武則天轉而將生氣的臉麵對高宗。
高宗陰沉的臉似乎有了一絲愧疚的顏色，我們當初的計策他也有份參與。
“太平，顯，我們在半個時辰之前接到皇妃的侍從回報，皇妃在山東氏族所住的宮殿旁邊，上吊自盡，所有的禦醫都回天乏術。”高宗低低的聲音，傳達自己的不安。
皇妃，自盡？第二次自盡？
我震驚地看著皇妃，不由自主想往後退，退出這個地方，給我依靠的孟晨覺察到我的退意，他站得更加堅定。
“顯，她是你的皇妃，你說應該怎麼處理！”武則天把憤怒卻隱藏得很好的眼光轉向李顯，後者已經在瑟瑟發抖。
“就因為這個，你就把自己的皇妃推向絕境！你還是不是人！”武則天眼見兒子害怕到一直在發抖，再也忍不住，指著李顯的鼻子大罵，她因為生氣，身子都在發抖，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她在生氣，很生氣。
沒有人敢說話，包括高宗。
武則天越來越生氣，她說完之後，把什麼扔向地板，有兩個人押住一個人出來。
是小繚，就在兩個人中間。
剛才還和李顯歡聲笑語的人，現在，被人強行捉住，頭發淩亂地遮住他的臉，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李顯見到小繚，背脊像被人抽去骨頭，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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