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於中在安慶呆了半個月,看望了一下羅欣之後,因為就任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不得不動身趕赴四川。

而他的離開與到達,也算是正式揭開了康熙四十二年的大幕。

在北京,大阿哥胤提褆與八阿哥胤禩一夥人清理國庫虧空。雖然他們的實力不弱,不過,上有太子胤礽的黨徒不時掣肘,下有文武百官群起抵製,可以想見,他們的行動並不順利。哪怕他們可以利用太子派出的兩個侍讀朱天保和陳嘉獻來不時抵擋來自各方麵的攻擊,但清理虧空的速度依然進展緩慢。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對此一籌莫展。有一句話說的好:風險總是伴隨著機遇!或許這句話用在這裏並不太合適,可是,在經過開始一段時間“大公無私”的表演後,胤褆與胤禩借著百官的“勸說”,開始就坡下驢,並且大肆利用手中的職權,開始為自己謀利。而在這當口他們最為常用的一招,就是“賣人情”,暫緩催債,甚至暗中允許許多官員繼續欠款。這就表現為,在整個麵兒上,他們依然在忙裏忙外,忙上忙下,可是,在許多個別的點兒上,他們開始分別對待。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阿哥黨的勢力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巨大的擴張。尤其是在八阿哥胤禩精明圓滑的處事手段之下,清廷的許多官員都紛紛投入其麾下。“八爺黨”,開始異軍突起,一時之間,幾可與發展了幾十年的大阿哥一夥平分秋色,“八賢王”之名也開始在朝中冒出頭來。當然,這種行事手段是無法瞞過人的。太子一黨以及不少受到阿哥黨打壓的官員也開始大肆反彈。可是,由於沒有組織,這股反彈的風潮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能對主持清理虧空的兩個阿哥造成什麼傷害,相反,由於不敢直接朝兩個阿哥“開火”。反彈的風波反而涉及到了許多不相幹的官員。於是,朝堂上地紛爭漸漸甚囂塵上。然而,就在許多人以為事情將越鬧越大的時候,借著這股風潮,大阿哥阿哥胤褆卻率先表明自己,“能力不足,難當重任”,直接越過太子向康熙請辭,而他這麼一退出。正因為勢力大漲而滿心歡喜的八阿哥胤禩等人也看出了苗頭,為了及時避開,不讓自己受到這股風潮的波及,從而讓好不容易發展出來的勢力受到無謂的損失,他也趕緊寫了一封奏折向康熙辭去了清理虧空的事務。至此,鬧得沸沸揚揚的清理國庫虧空地活動因為主事人的空缺而不得不告一段落。而從開始清理虧空到自行退出,大阿哥與八阿哥兩人不過為國庫追回了一千多萬兩白銀,僅為虧空總額的四分之一。

但是,退出並不代表著完結。經過此事,明眼人已經看出了康熙對三位阿哥的不滿。尤其是太子。因為屢屢做出蠢事。總是無法把握好事情的方向,兼且私心太重,地位已經是岌岌可危。而大阿哥胤褆。其一貫以來精明強幹的形象也已經開始逐漸淡出朝堂。尤其是被八阿哥胤禩擺了一道,在那股反彈的風潮之中承受了較多的風言***,在朝中的敵人也明顯增多,雖然實力依舊不小,卻也沒能獲得什麼大的發展,隻能算是一切如舊而已。而整個事件地最大得益者,正是一開始被群臣視為大阿哥地跟班的八阿哥,胤禩。此人手段高明,處事圓滑,借步登高。實力幾乎可稱得上是“一蹴而就”。尤其是在整個事件之中他都表現的中規中矩,雖然在不斷拉攏各級官員,可由於有大阿哥這棵大樹在上麵撐著,再加上縮手及時,雖然也留了一些把柄,為康熙所不喜,可比起老大和太子,他依然隻是三個人裏麵最不顯眼地那一個。雖然他也因此與大阿哥一夥產生了分歧,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

可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最實際的好處……大批官員的好感與各種明裏暗裏的支持。畢竟,別人的勢力哪比得上自己的好?當跟班當的再好,也沒有自己當老大舒服不是?

而就在三個阿哥在北京帶著文武百官鬧騰來鬧騰去的時候。遠在安徽,四阿哥胤禛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這些麻煩地起因,就是因為這位阿哥並不相信安徽無虧空。由於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先有了成見,再加上胤禛在清查安徽藩庫的時候,沒能查出有弊,性格急躁的他便錯誤的以為是安徽的官員在對他進行蒙蔽,所以,他為了逼使這些人“認錯”,運用了一些所謂的“霹靂手段”。結果,這些手段讓他在安徽受到了孤立。要知道,雖然馬德在安徽表現的一直很強勢,可那是因為他占住了道理,所以安徽的官員們對他無話可說。可這一回,胤禛卻是輸理地一方。所以,他注定不可能像馬德一樣讓安徽的官員們對他心服。不過,雖然胤禛一向就是以“孤臣”自居,可是,安徽官員的孤立過於明顯與直接,反而激發出了他心中的火氣。尤其是當胤鎮發現安徽的稅務水平雖然產不比其他行省低,可收稅的關卡卻遠比其他各省都要少之後,這種火氣立時暴發了出來。因為,胤禛以為,過少的關卡代表著的肯定是較少的稅收,可是,少量的稅收又怎麼可能支撐整個安徽數年來未向朝廷要一分糧款?而且,安徽的火耗在十數個行省之中也是極低的!商稅少,農稅也少,各項稅收都少卻始終沒見安徽眾官員向外說一個“難”字,那麼,這裏麵肯定有著巨大的“貓膩”。雖然接替馬德的陸瓏琪向他多番解釋,卻並沒能讓他相信這麼做可以促成高稅收。而且,胤禛還自認為抓到了一個巨大的把柄,那就是馬德當政安徽期間,不僅多次清理河道,還大肆修整官道,這些可都是吃錢的工程,安徽就算有著高額的稅收,這筆錢又能高到什麼程度,居然可以撐得住如此花銷而不產生虧空?就這樣,由一開始的有成見。到後來的多次意見相左,再到幾乎完全不相信,胤禛在最終確認安徽確實無虧空之前,把安徽的官員們可是得罪的不輕,要不有陸瓏琪和被馬德委以監察市場動向重任的安徽糧道楊明時不時在旁說些好話,他恐怕還未必能堅持到最後。然而,等他最後得出結果的時候,事情卻已經辦糟了。四阿哥可不是什麼善於道歉地人!所以。他跟安徽官員的這個“怨”算是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