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仁怒吼道:“泌如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是你投靠秦王的理由?”若天遠輕蔑又唾棄:“堂堂一個男人,一介朝廷命官,竟然隻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借口,就背棄了忠義!可笑,哼,真是可笑!”
李懷仁氣得臉色發青,取下要長鞭就要對著若天遠抽下去,牢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輕輕一句話就阻止了他的動作:“這麼結束了他,太過仁慈了些。”
這聲音一出現,若天遠幾乎從地上跳起來,他眯起眼朝門口望去,果然見到一個單薄的人影緩緩走進來。
“聶如是!”看清此人,若天遠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隻恨此刻他不能動彈,否則他必定一刀剁碎了這個人!
隨著若天遠的一聲暴喝,這個人的臉在火光下漸漸明朗。這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煙雲閣的聶均聶神醫!
他依舊顯得很儒雅,深藍色的長袍直垂腳麵,略微瘦弱的臉顯出幾分書生氣。可他的眼,卻是極致的冷!
“沒想到吧,若大哥,多年不見,你我再見竟是這種場麵。”
他走進來,緩緩蹲在若天遠麵前,雙眼充滿嘲諷的望著他,嘖嘖有聲:“想當年,你是多麼的氣意風發豪情萬丈啊,歲月無情,你看你,現在活得多狼狽!讓我這個故人都為人感到難堪呢!”
自從他走進來,若天遠所有的冷靜全部消失,隻餘下滿滿地恨與怒!
“你竟敢出現在我麵前?你這個禽獸!”
“禽獸?哼!”聶如是起身,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向李懷仁:“李大人,你千萬要記得,別一不小心把他折磨死了,有時間我還要慢慢跟他敘舊呢,太早死,可不好!”
李懷仁已經冷靜下來,冷冷注視著這一幕,仿佛在看一場鬧劇。聽到他的話,再看看若天遠,複仇的快感席卷而來:“如你所願!”
李懷仁獰笑著走出牢房,不多會兒,從外麵走進兩個人,一左一中把若天遠架起來,丟進了角落裏那間小牢房。
整個牢記頓時隻剩下若天遠憤怒的吼聲,可是牢門一關,頓時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出了牢房的聶如是與李懷仁並肩離去,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後,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隱藏在樹後,望了那已經封閉起來的假山一眼後,微一深思,悄然離去。
煙山,東陽城。
此時東陽客棧的天字號房間裏,百裏天行一身簡便裝束端坐在桌前,單手搭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
望了眼麵前人,他再次重複問道:“衛成,你確定沒有看錯,跟李懷仁在一起的人是聶均?”
衛成還是相同的答案:“回主子,絕對不錯!”
“聶均為何會認識李懷仁?”百裏天行沉默了下來,立在他右側的離諾與衛成對視一眼,都在想著什麼。
“那麼,若天遠如何?”
衛成忙道:“他受了傷,照他的傷勢看來,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百裏天行喃喃道:“這樣麼……”
衛成接著道:“主子,李懷仁這個人陽奉陰違,不如……”
“不必。”百裏天行揮手否決:“他對本王還有用。對了,宮中現在情況如何?”
“這……”
“說!”
本來衛成還有些遲疑,不過看百裏天行的樣子,似乎也不是特別關心隻是隨口問問,便一字不漏的把情況告訴了他。
沒多久,聽完衛成的彙報,百裏天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許久許久,他放在桌上的中緊緊的握在一起,輕喃出聲:“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