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誰?”
握著手中來自宮中的密信,百裏長風靜靜地坐在村頭那一方世大的岩石上,胸口有血跡滲出來,他渾然不在意。
宮裏那個女人,同樣身中百花綻,同樣脾氣火爆,就連她身體上的胎記,都一模一樣!
可她的行為作風,卻又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從前的若雪鳶一眼就能看透,而現在的若雪鳶,就像是有一層薄霧籠罩著她一樣,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她在宮中大肆鬧騰,究竟想幹什麼?她這樣雷厲風行的把那些意圖不軌的女人都整倒,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惹來殺身之禍嗎?
可是,她究竟還是不是那個若雪鳶……
這樣的懷疑在百裏長風心裏,已不隻存在一兩天。仔細想來,她真正的不同,應該是在她撞了頭醒過來之後。
他驀然起身,眼中精光閃爍,如同嗜血的猛獸一樣冷酷!
是了,就從那一天開始!
短短一天光景,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說是失憶,她卻完全沒有失憶之人該有茫然,可是……她後來分明又什麼都想起來了啊。
可若是百裏天行的人假扮成她,那煙山危急關頭,她選擇的應該不會是自己吧……
躍下岩石,他步履飛快的朝著村尾那小屋走去。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從裏麵拉開,接著便出現在徐太醫蒼老的臉。百裏長風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往屋裏帶去。
“皇……皇上,輕點輕點……”
進了屋,徐太醫終於叫出了聲,奇怪的望著百裏長風,不知道他為何此時臉色這麼難看。
百裏長風放開了他,冷冷逼近:“你說,雪貴妃真的中了百花綻嗎?”
徐老太醫詫異的揚起花白的眉毛:“皇上為何有此一問?當初娘娘被百花綻的毒折磨的那可憐,皇上是親眼所見啊,難道皇上懷疑老臣在蒙騙您嗎?”
“可是……”百裏長風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心底的躊躇。難道真的隻是他多心了嗎?
老太醫瞧出他的遲疑,不由得問道:“皇上,是娘娘出了何事嗎?”
“徐太醫,你研製百花綻的解藥有無成果?”
徐太醫顯出幾分羞愧:“老臣實在無能,在沒有藥引的情況下,實在難以製出解藥。”
“倘若,我給你藥引呢?你能保證解藥可以研製出來麼?”
“皇上?”徐太醫望過去,百裏長風的眉毛幾乎蹙在一起,臉色有幾分可怖。
百裏長風深吸了口氣,心中漸漸堅定下來,一字一字緩緩道:“朕的血就是解藥,你可以拿一些!”
徐太醫大驚:“皇上,您是說……”
“朕要你三天之內弄出解藥,你能做到嗎?”
徐太醫堅決搖頭,重重的跪倒在地:“此事臣萬萬不可答應皇上!”
“你若不肯,朕就殺了你!”
“請皇上賜死!”徐太醫腦門頂在冰冷的地麵上,堅決的道。
“你混賬!”百裏長風額間青筋直跳:“取點血朕又不會死……”
“皇上!”徐太醫說的鏗鏘而有力:“心乃是人的命脈關健,誰敢冒險妄動命脈啊!況且皇上乃一國之君,稍有閃失,帝國該怎麼辦?老臣就成了帝國最大的罪臣了!”
“可是曾就有人從朕的心頭取走了血,才製造出鳶兒身上的毒。”
百裏長風沉聲說著,卻立刻被徐太醫否決:“不可能!書上從無這樣的記載,研製百花綻,做為藥引的人從沒有活下來的先例!”
“可是朕想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