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貞又懼又怒,呆呆的望著越來越大的劍尖,心都堵在了嗓子眼,想叫,卻叫不出來。
她的腦海裏一遍遍的回蕩著一句話:我要死了嗎?我要死了嗎?
“住手!若天遠的命你不要了嗎?”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若雪鳶臉色一變,萬毅的劍尖也生生的從李淑貞脖子上的大動脈旁邊劃過,停在了柱子前,卻緊挨著她的耳際,她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萬毅瞬間便知道來人是誰,劍尖停在李淑貞的皮膚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了般,他倏然轉過臉,森寒的望著來人。
而聽到這道聲音,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李淑貞驚喜的望過去:“父親?”
剛才說話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懷仁。
不過此刻的他隻是站在院門口,臉色平靜,可那眼神裏,分明是焦躁與急迫。他的身邊還有一人,別人不認識,但若雪鳶與萬毅卻是知道的。
分明就是煙山閣的聶均!
兩人竟然就這麼單槍匹馬的來到她眼前!
若雪鳶頓時露出了一絲怒容。
門口兩個宮女對視一眼,手腕一翻,短劍自袖中倏然而出。兩人躍下石階,朝著他懷仁二人而去。
然而李懷仁冷著臉,聶均一臉溫和的笑容,唯一相同的,是兩人的眼都一瞬不瞬的盯著若雪鳶。
眼看著兩宮女就要到達他們跟前,若雪鳶忙開口製止:“住手!”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人,服從命令這一條做的非常好,若雪鳶一聲“住手”,兩人的劍瞬間收進劍鞘,就像從來沒有拔出過一樣。然後迅速退開幾步,但依然凝重的防備著。
若雪鳶不管兩人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她寒著臉,一步一步走出房間,隻有一個疑問:“你剛才說什麼?”
李懷仁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聶均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她,滿意的道:“看來你體內的毒就快要蔓延到全身了。”
他特意朝若雪鳶笑了笑,露出一口白齒:“不出十天,你必定會死!”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而若雪鳶自己,卻仿若渾然不在意,對著李懷仁低吼道:“我問你剛才說什麼?”
“小小年紀,脾氣倒挺大,果然是跟你爹那匹夫一個德性,實在令人生厭!”李懷仁一聲冷笑:“若天遠現在在我手裏,你若不想他死,你就放了你身後這兩個人!否則,哼!我讓你屍體都見不著!”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鬼話?”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在她心底,卻升出一股不安的感覺來。
萬毅這時湊了過來:“李懷仁投靠了秦王,將軍在回京的路上落入他的陷阱,被他抓去了。”
“什麼……”若雪鳶心中一緊:“怎麼可能?”
“若不相信,你大可以一劍殺了她們,不過這樣的話,你也就永遠見不著你爹了!兩條小命換堂堂大將軍之命,她們也算是死得不冤。”
聶均淡淡的開口,言語卻很是不中聽。不僅遭到了若雪鳶的怒瞪,連李懷仁也一臉怒容。
他卻渾然不在意:“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那了不起的父親,如今像隻喪家犬一樣……不,確切的說,連狗都不如。”
“你閉嘴!”
聶均似乎很喜歡看到若雪鳶發怒,她顯得越生氣,他就越高興似的,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把你身後的這兩個女娃娃放了,要麼就殺了她們,嘿嘿……不過若是這樣的話,若天遠性命也保不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