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轉夏的時節總會有風雨相伴,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的就演變成傾盆大雨,時而夾雜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整個竹山。往日繚繞的雲霧不見了蹤跡,代替它們的是天地之間灰蒙蒙的一片雨霧。空氣中混合著潮濕的清新,穿過窗欞環繞在屋子裏。餘勝隨手支起來窗戶,呆呆的望著雨霧以及看不清的山下風光。
同樣進入夢遊狀態的還有身旁的璐璐。望著雨霧的雙眼越發的幽深不見底。隨著漸漸熟悉了功法,璐璐身上的甲片變得更加堅硬,頭上的鹿角也越發晶亮,尾巴上的倒刺也多了幾根。
“怎麼了?想你的蝶舞妹子?”璐璐看著呆頭呆腦的餘勝,出聲問道。
“蝶舞是屬於自己的,她並不是任何人的私屬。”餘勝一臉平淡的回答道。
“呦,我的大詩人,今天雨大,您的濕意見長啊。”璐璐輕笑的說道。
“是啊,好大的雨。也不知道舊院裏的屋子能不能撐得住。”餘勝一臉擔憂的樣子。
“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上次你說要把孤兒們都接到山上來。清靈把你扔到妖獸山脈反省的日子過得如何?”璐璐看了一眼餘勝,又把目光轉回到雨霧中。
“你呢?又在想什麼?”餘勝反問道。
“沒什麼,小時候就總是看這種大雨。現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還是這樣的大雨,沒有一點變化。”璐璐的聲音有些低沉,思緒陷入了沉沉的回憶裏。
“這次也不是白去妖獸山脈。你說的那個地方我大致摸清了線路。有機會我帶你回去看看吧。”餘勝看著沉默的璐璐,發出了邀請。
“還是算了吧,我當時能逃到這個地方來純屬萬幸。一路上有幾個地方根本不是我們能過得去的。就你那小身板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璐璐眼睛突然閃亮了一下,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輕輕的搖了搖頭。
“事在人為嘛。”餘勝望著遠方,喃喃的說道。或許是歸山之路,或許是愛情之路,或許是深埋心底的複仇之路,總歸都需要擁有事在人為的精神。年輕的餘勝並不缺乏這種精神,自然充滿了鬥誌。
大雨過後的空氣總是十分清新的,濕漉漉的土地上依然清晰可見水流的痕跡。尚未放晴的天空飄著幾朵不散的陰雲。沒有驕陽的炙烤,反而給人更加涼爽的感受。
“大家努努力,把房子修補好,晚上就不會漏水了。”在兩個高大的身影帶動下,一群幼小的孩子們開始了緊張而忙碌的工作。小小的身軀憋足了勁頭,為自己的家園忙碌著。
站在高高的木架上,餘勝不斷的用木料修補著出現裂痕的房梁上,換下殘磚斷瓦,將嶄新的瓦片細密的搭在房頂。一旁的蝶舞快速的傳遞著工具,細嫩的小手沾滿了泥濘卻渾然不覺。不時用沾滿塵土的衣袖擦拭著頭上的汗水,小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花貓。當然,對比起房頂忙碌的黑臉貓餘勝來講,已經顯得幹淨了許多。
屋簷下,一群小小的搬運工忙碌的傳遞著磚石木料,瘦弱的身影不時的穿梭其間,顯得異常的忙碌。開心的笑聲不斷飄出,偶有幾聲尖叫,便會有年長的孩子上前幫忙。日頭一點點的升起,身後的倒影漸漸的縮短。不知不覺中,午日的驕陽隔著幔紗一般的雲朵輕柔的照耀著大地,明亮卻不顯妖豔。
“大家休息一下吧,開飯咯。”一個孩子高聲喊道。
“勝哥,辛苦半天了,你也休息一下吧。“蝶舞甩了甩手上的泥土,輕聲說道。
“嗯。“餘勝應聲跳下房簷,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看著站在木架上的蝶舞,他順勢伸出了手。“來,我接你下來。”
似乎是聽到了一聲細微的應答。不勝嬌羞的臉龐扭了過去,嬌小的手臂伸向了餘勝,緊緊的握住粗大的手掌,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陣陣溫暖。蝶舞蹬踩著中間的橫木,整個身體便向下墜去。
“啊!”餘勝的手掌雖然溫暖,卻沒有絲毫的力量。瞬間失去支撐點的蝶舞向一旁傾倒下去,不由得發出叫聲。
就在身體剛剛傾倒的一刻,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輕輕的環上了盈盈一握的腰肢,無力的身體抵靠在堅實的肌肉上,蝶舞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還沒等她體味這種感覺,半邊身子就已經擁靠在餘勝的懷裏,自己不由得伸出雙手勾住了餘勝的脖子,防止進一步的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