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碩大的長箭從狂吼亂叫的突騎施人身後激射而至,那是太習箭!
突騎施人還在大喊大叫,不過已經不是得意的呐喊,而是驚慌失措的狂呼。、bEn、
突騎施人對輜重隊的攻擊比料想快,人數也比預料的多。企圖側翼包抄的趙陵比李天郎更快地發現了這一點。
“全體準備衝鋒!”趙陵揚起了手,“雕翎團兩列橫隊,西涼團後側兩縱隊,全力衝鋒!”
“趙校尉,李都尉不是叫我們聽他命令麼,他們還沒有發起攻擊……。”馬搏有些遲疑,“我部一動,李都尉的合擊之計就全數失算了,這……。”
“賊軍來勢甚急,攻勢凶猛,如此時不動,輜重隊頃刻即亡,即使合擊成功,我損失也大,得不償失也!”趙陵試了試手裏的硬弓,“李都尉常道:戰機瞬息萬變,必因變而變,此用兵之神也。此時我等奮勇而下,擊破賊軍,都尉可順勢兜後襲之,必可全殲,又可解輜重之危,應為決算也!”他嘿嘿笑了兩聲,右手手指間已夾好了上弦的羽箭,“我既決定,後果自由趙某承擔,你且聽令便是。嗬嗬,要是李都尉這點變勢都把握不了,他也不會叫雅羅珊了!”
誰會對雅羅珊喪失信心呢!在眾多戰士眼裏,李天郎幾乎就是勝利的化身。馬搏點點頭不再猶豫,也高舉右手馬槊發出準備衝鋒的號令,“你前我後。待齊射後照老規矩兩翼散開,由我西涼團衝擊賊軍正麵!”
“好!走!”趙陵大吼,“前進!衝啊!”
百精騎齊聲嘶吼,如平地裏乍起地一股狂風,帶著犀利的號叫刮向圍攻輜重的突騎施人。趙陵鳴鏑一響,一身披鐵甲的突騎施頭領背心箭,應聲落馬。未等其餘的突騎施人做出反應,更多的重箭挾風而至。薅草般刮倒更多的突騎施人。雕翎團在前,西涼團在後,兩團呈一斜線從左自右由側後席卷千餘突騎施騎兵。猝不及防地突騎施騎兵根本無法抵擋兩團精騎的衝擊,西涼團林立地長槍象一把細長的剔骨刀,將整個突騎施馬隊開膛破肚。為西涼團衝擊讓開道路的雕翎團邊放箭邊從兩翼包抄開始潰散的突騎施人,唐軍的打擊不僅凶猛,而且快捷。亂哄哄的的突騎施人隊形被兩團人馬象圈羊一樣趕在一起。擠成一堆。發蒙地突騎施人見突如其來的唐軍大隊攻勢淩厲,以為被徹底包圍,陣腳立刻大亂,如炸窩的羊群般倉皇後撤,輜重重圍立解。白蘇畢趁勢率隊出擊,斬殺驚慌失措後撤的突騎施人。正起勁搶掠輜重的突騎施人慌忙棄了還未捂熱的戰利品,撒腿奔向自己的坐騎,未等上馬。從車陣飛出一幕箭雨,引發此起彼伏的慘號。連坐鎮指揮進攻地突騎施頭領也被亂箭射死。突騎施人喪失了有效的指揮,更加混亂,根本無法組織反擊。亡命抵抗的,不是喪命就是被殺散。留有幾分神的,無不策馬狂奔。一窩蜂向唐軍尚未合攏的包圍圈缺口冒死突擊。外圍的雕翎團一時阻擋不住,居然讓他們衝出去不少。這些人已徹底成驚弓之鳥,看也不看唐軍地人數,頭也不回地向多彌那邏可汗大隊方向舍命奔逃。在遮天蔽日的煙塵,敗退的突騎施騎兵迎頭和多彌那邏可汗的後隊相遇,兩軍相互騰踏,亂成一團。
“可汗,前軍了唐軍埋伏,大敗而回了!”狼狽萬狀的敗軍頭目在可汗麵前依舊驚魂未定,“我們計了!快傳令撤退吧!也戰死了!”
“唐人來了多少人?是哪支人馬?”多彌那邏可汗皺緊了眉頭。“那個該死的攝浮羅俟利發呢?”
“不知道。可汗,我隻看見唐人象烏鴉一樣飛騰而來。轉眼間就啄瞎了勇士們的眼睛……,他們,他們,拿著的是有大鳥的旗,”稟報的頭目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攝浮羅俟利發,攝浮羅俟利發戰死了!唐人地箭……。”頭目地眼睛可怕地鼓了起來,多彌那邏可汗順手將手的刀直ch入他地胸膛,直至沒柄!
“居然連對手的麵都沒見著,還有臉回來!”多彌那邏可汗的刀在血柱猛然拔出,“哪裏會有那麼多唐人,嚇破膽的狼連兔都不如!”
“誰也不能退!退者死!”多彌那邏可汗提著血淋淋的彎刀大吼,“後退者死!那瑟鬥!叫附離們砍死所有後退的懦夫!”
“可汗,看,看那邊!唐人兵馬追來了!”
衝天的煙塵滾滾如一排猙獰的鋸齒,隆隆而來,煙塵飛揚著紅色鶡鳥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