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過這一切都跟季劫沒有關係。季劫將書包隨便扔到地上,然後雙手交疊用手臂撐著下巴,趴著桌子,閉上了眼睛。
從早上開始他的胃部就有些難受,現在更像是針紮一般疼。季劫以為是昨晚空調開太久了,沒太在意,就保持這樣的動作,想熬過那段疼痛的時間。
管天任不知道季劫身體不舒服,還以為他是討厭喧鬧的教室,也沒敢上前跟他說話。
返校第一天的上午是全校大掃除,掃幹淨了就可以回家,下午沒課。等八點半人陸陸續續都到了,一個長直頭發的女生站在講台上,看起來似乎是衛生委員,用手比劃著台下的同學,給他們分配任務。
這所學校不像以前季劫就讀的私立初中,學費極為昂貴,裏麵都是家裏寵壞了的貴族子弟,學校從來不安排打掃的工作。這裏的學生雖然不願意,可都慢吞吞地站起來,不一會兒,教室裏就都是‘遞給我一塊兒抹布’‘讓開,我要掃地’的聲音。
而季劫仍舊安靜地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由於坐得近,管天任與季劫同時負責擦玻璃,見季劫趴著好像睡著了,管天任任勞任怨地拿起抹布,上上下下擦了起來。
集體工作效率不高,三個小時後才算基本完成,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管天任看了眼仍舊趴在桌子上的季劫,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壓低聲音說:
“——季劫,我們去食堂吃飯好嗎?”
季劫閉著眼睛,睡夢中也微蹙眉頭,好看的容貌有些扭曲。這一上午,他甚至沒有動作上的改變。
要知道,季家兩兄弟年齡差得多,性格方麵也完全不同。如果是季遠,身體不舒服,可能會立刻纏著外人,乖乖把身上的傷痛處露出來,以便得到及時的救治。而季劫則不然,大概是幼年就醫的印象太過慘烈,他會選擇將傷口深深隱瞞下來,自己硬扛,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示弱。
現在也是這樣的。本以為趴一會兒會好的胃痛越來越尖銳,季劫在管天任說話的同時緩緩抬起身,麵色蒼白,對著他說:
“不去。”
“四食堂的爆炒……啊?”本來看到季劫起身的管天任有些高興,沒想到卻聽到了這個答案。
“我說不去。”季劫聲音有些提高,言語犀利,“什麼話都要我說兩遍嗎?”
“不,我……”麵對季劫的質問,管天任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我怕你餓了。”
那幾秒對管天任來說簡直是煎熬。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在意季劫的眼光,隻覺得那男生隻要一皺眉,自己心裏就難受的要命。
季劫淡淡瞥了他一眼,低下頭,說:“不餓,回家。”
班裏還有幾個動作磨蹭的女學生在收拾書包,聽到季劫講話,都偏過頭去看這個新來的漂亮男同學。隻見其中一人一邊拉書包鏈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對管天任說:
“‘腎小管’,這位是你親戚嗎?”
被喊了綽號的管天任並沒有生氣,隻是彎腰把季劫隨便扔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