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3)

要感恩地麵對流逝,麵對缺失,麵對遺憾。

因為那都代表了你曾經的豐盛,曾經的被賦予。

獲得過,

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

啪搭,啪搭。

陰暗的地道中,從潮濕的地道頂上滴落在地上的水滴空曠中發出清脆的響聲,那裏已經積聚了一大灘水。

就在地道的一端,一個少女扶著牆緩緩前進著。這裏她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熟悉地甚至可以感覺到牆體該在什麼地方起伏。黑暗中,不需要眼睛的存在。

少女臉色蒼白,單薄的嘴唇緊緊閉上,黑色的長發被她盤在腦後用一根秸稈束了起來。從那身衣服可以看出來,少女正是之前偷襲過我們的那個滅卻師。因為過度地使用靈力,此時看起來疲憊不堪。

在這蜿蜒曲折的地道中來回穿行了不知道多少次,少女終於在經過一處拐角後,來到了一堵和其他的牆體顏色略顯深暗的牆體前。

修長的手指不停在牆壁上摸索著,很快便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一個悄悄的凹痕,恰好可以讓少女將整個大拇指全部按上去。

淡藍色的靈子從少女拇指處飄散出來,少女將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總共分了五次由凹痕處輸入牆體,當輸入最後一次的時候,那堵牆轟轟地向後退了開,留出一個隻能有一人通過的縫來。

石牆留出的門縫後漏出明晃晃的燈光,兩排蠟燭透過門縫可以看到整齊地分布在門後的牆壁上。

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身子側過來,緩緩地走了進去。

這裏並不是滅卻師的總部,不過卻也是很多滅卻師常常來聚集的地方,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從那些激進的年輕一代滅卻師打算為自己的前輩們報仇起,這裏便變得冷清起來,很少有人會經常過來。不過,少女恰好是那些很少的人中的一個。

“沙代,回來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裏麵傳過來,很慈祥的那種,讓人感到十分親切。不同於少女之前假扮,在裏麵說話的,確實是一位老人。

叫做沙代的少女沒有說話,依舊那麼靜靜地沿著客廳一端的過道走進老人所在的地方。那裏就像是一處供人祭拜的寺廟,一尊不千手觀音的石像被供奉在那裏,這樣的石像在日本是很容易見到的。

就在那尊佛像身下,一個一身白衣銀發的老人虔誠地跪坐在地上,雙手合十,看著石像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念頌著佛經。

“渡部奶奶!”沙代安靜地來到老人身旁,跪在一個蒲團上學著老人的樣子,衝佛像跪拜三下後,轉過頭來低聲說道。

“你去見死神了,沙代。”老人睜開雙眼,先是虔誠地注視著石像,良久之後,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女孩說道。

老人並沒有提問,女孩的性子以及在她身上殘留的靈氣,老人清晰地感覺到,那是來自死神的靈力。

“……嗯。”沉默良久,沙代點點頭,睜著眼睛有些緊張地看著老人。

老人目光複雜地看著沙代,良久長長地一聲歎息。

巴沙代是老人從小收養長大的,那時恰是各地戰亂的時候,民間對幕府、各大名的不滿引起了一係列的暴動。其中更是導致不少無辜的人受到傷害,巴沙代的父母便是因此而死去,留下還尚在繈褓中的沙代。

正如這裏神秘高貴的環境一樣,渡部信子並非什麼普通的滅卻師,而是作為德川幕府供奉的長老,像是為德川家消災祈福一樣的宮廷滅卻師們一樣,是為了保護德川家不會受到虛的侵襲而存在的人物!

渡部家作為德川家的禦用滅卻師,一直以來都是滅卻師中的領軍人物,包括六十年前和死神的那場角鬥,也是在渡部信子的丈夫渡部銀藏的領導下展開的。

那一役,渡部家作為戰爭的元凶受到了屍魂界的嚴厲處罰,十歲以上的男丁全部被死神屠殺,而剩下的繼承人渡部久邊卻是因為渡部家在現世特殊的位置而留下。

渡部信子是久邊的母親,在進入渡部家之前,卻是一個宮廷陰陽師家的公主。當渡部家幾乎被死神屠殺殆盡的時候,是信子挺身而出,憑借著從丈夫銀藏那裏學來的滅卻師的能力,將在幕府位置岌岌可危的渡部家一手扶持起來。

之後,隨著久邊漸漸長大,家族傳承的那傲人的滅卻師的天賦,讓久邊順利地從信子那裏接過了禦用滅卻師座首的位置,而信子亦隨之退居幕後。

這裏不得不說人類繁殖能力的恐怖,六十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雖然期間日本本土經曆著外國勢力介入,並且日益擴張的局麵,以及那攘夷和倒幕等種種動蕩的衝擊。但是,此時日本的人口卻進入了一個飛速膨脹的時期!

人口的增長帶來的是大都市的經濟繁榮,以及鄉野間災連天。武士憑借一直以來的特殊地位可以肆意殺人,社會表麵上的光明,在其背後卻是一片肮髒以及黑暗!

就在這期間,渡部久邊打著為了保護幕府將軍以及貴族、大名安全的名號,開始在幕府將軍以及親附其的幾個蕃國內尋找那些能夠感應到靈力的孤兒。

經過一係列嚴酷的淘汰式的培養鍛煉,在久邊身邊聚集的是一批實力強大的青壯滅卻師,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番號——殺神組!

殺神組創立的意義,一如字麵,為的便是向屍魂界複仇!而之前那一次便是殺神組正式創立後的第一次祭旗,亦是對屍魂界的挑釁!

不過,這麼一個重要的阻止的執掌者並非渡部久邊。而是他的長子,亦是信子的長孫——渡部真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