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新一停下來,他愣在那裏不能動了—
隻見—
眼前站的就是:
蘭。
身為日本少數幾個可以攜帶槍支的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正嚴肅的走在東京監獄的外圍道路上。整個監獄傳達出來的就是一股可憎的死亡氣氛。
赤井秀一本來最不想前來的地方就是這裏。在這裏,他看到了人類的自相殘殺,惡性循環之中流下的仇恨的血液仿佛就在上空久久的飄蕩;而那黑洞洞的槍口仿佛指著一切人類所渴望的天空。
但是,他的任務就是他必須要來到這裏。
時隔不久前他還剛剛走入這裏,為的就是得到正義的伸張—
今天隻是為了他害怕的那件事,那件—
足以改變世界命運的事。
東京監獄裏發出的複仇氣息幾乎飄到了他的身邊,吸入進他周圍的每一個毛細血管。在前麵的死刑執行牆下站立的正是引領FBI進入的警視廳警官—
“您好,”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走上前去和赤井秀一握手,“我叫千葉警官—幸會。”
直接了斷的搜查官當即說道:
“請問—”
“我們的目標先生,應該就在這裏吧?”
千葉不說話,手指著東京監獄最深處的囚室—
“是的—目標就在那裏。”
赤井秀一靜靜的凝視著那囚禁著最危險人物的囚室。
自己—一定要—
把事實的真相掌握在手中。
蘭的世界崩潰了:
不,不是這樣的—
她的世界蔓延,坍塌,最後分裂成了一絲絲一片片不可能逆轉的碎片:
果然—新一還是回不去,回不去那個屬於他本身的世界。
“什麼?問我吃下APTX4869之後的服用效果?”
在生活恢複正常之後,這位名偵探調皮的看著擔心自己的青梅竹馬。
“沒有—”新一繼續說道,“沒有任何效果呀。”
“但是—”蘭繼續擔心的問道,“似乎你有些奇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那個黑暗組織,還有小哀的故事,和—”
“江戶川柯南,真的就是你嗎?”
“我說的當然全是真的。”
平成福爾摩斯的眼睛裏閃爍著微光。
“但是—我們所有人,因為某種特定的原因,一定都會和自己的過去纏上一層不可穿破的紐帶,這層紐帶仿佛就像你和我之間的聯係一樣。”
“我,”新一的眼睛望向天空:
“是過去的我,還是將來的我呢?”
果然,蘭的眼睛裏散著淚光:
你選擇了過去。
蘭開始狂奔,她不顧身後工藤新一的借口,也不注意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狂奔著,狂奔著—
灰原此刻卻似乎靜止在這裏,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為她知道:
解釋是徒勞的,小蘭什麼都知道。
“小蘭!小蘭!”
在熱帶樂園人潮湧動的世界裏,名偵探急追著小蘭:
“我不能失去你!”
終於,氣喘籲籲的名偵探在那個奠定他們今天的地方發現了她:
噴水池。
這個地方,曾經是新一和小蘭共同歡笑的地方—
在中央,小蘭靜靜的佇立在那裏。
“小蘭!小蘭!”名偵探奔過去,“聽我說—”
“你不必說什麼了。”蘭鎮靜的說:
“去做你自己吧—”
“名偵探。”
一圈圈的水霧突然散開,在小蘭和新一之間隔起來一道道命運的障蔽。
“小蘭!”新一不管水流的洶湧,一把抓住站在中間小蘭的身影:
“請相信我—”
“我,”蘭拭去淚珠。“不會再相信你了。”
蘭走了,她離開了名偵探,不顧一切奔向了外麵水霧封鎖的世界—
隻留下新一一個人,孤單的站在水池,被悲涼的水池吞噬著~~
在空中,一隻同情的滑翔翼飄過熱帶樂園,飄進浩瀚無邊的城市海洋上。
又是東京監獄裏那邪惡無比的氣氛,搜查官赤井秀一一個人坐在那把生鏽的鐵椅上麵,千葉警官在他的旁邊注視著從提審室外慢慢押解過來的犯人。
秀一無可是從的將這裏的陰冷氣息吸進鼻孔,目視著眼前的罪犯站定在他的麵前。
“坐下。”千葉警官冷冷的說道。
那名足以威脅日本全國,曾經無人能及的最邪惡因子平靜的坐了下來。
“現在開始—”赤井說話了,他輕輕的說道,仿佛小心翼翼的行進在惡魔的巢穴裏。
“你要如實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邪惡因子的嘴角微微泛出一絲微笑。
“罪犯—”赤井秀一麵無表情的說道:
“GIN。”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了。
新一的腦海裏縈繞不斷的就是這一件事:
“去做你自己吧—名偵探。”蘭那欲哭無淚的眼神裏傳達著這樣的信息:
“不會再相信你了。”
我也不想這樣子啊—新一歎了口氣,徒步坐在了自己家的門口。
這隻是場單純的誤會,真的。
新一的心裏此時一團亂麻,根本不了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漫無目的的踱著步子,繞著自己家的庭院一步步的轉著圈。
小蘭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新一沮喪的想道,一邊抓著聰慧的頭腦。怎麼辦?
灰原正從博士家看著新一,眼神裏充滿了一絲悲傷。
“喂,我說,你在這裏幹什麼?找地上的財寶嗎?”
“哪有—”新一連忙把頭轉過來,這一轉險些把他脖子扭斷:
“服,服部平次!!!”
關西名偵探的眼睛裏散發出閃光—
“你也收到預告函了吧,”他手中那張銀白色的紙上下的閃爍,“怪盜基德的。”
“啊,是啊—”新一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怎麼了?”
“這可是那位‘平成的羅平’最後的魔術秀了。”服部歎了口氣,“怎麼說我們也要好好準備呀?”
“我—”新一又回複剛剛那垂頭喪氣的表情,“現在沒有這個空閑。”
“你很反常呀。”服部看著眼前的新一,突然大笑著:
“難道是有關那位小姐的···”
“BINBO!恭喜你,”新一的半月眼睛看著服部,“答對了。”
兩位偵探為各自的事情沉思了片刻—
“那,”服部終於又開了口,“這樣好了—我到你家去,咱慢慢把事情都說清楚,怎麼樣?”
“喂喂,”平成的福爾摩斯突然狂叫道,“難,難道,你還要—”
關西的名偵探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恭喜你,答對了。”
真是傷腦筋。新一端過去一大盤甜點,近來這家夥到這裏,無非是來這蹭吃的而已—
關西的名偵探掰開一塊巧克力,伸手就塞了進去—
“你還真是能吃啊。”新一在一旁調侃著,一邊比劃了一下被巧克力包裝紙塞滿的垃圾桶。
“好了好了,”服部咽下巧克力,“開始談正事,正事。”
兩位真不愧是頂尖的偵探,一說上話題立刻就散發出偵探的表情。
“怪盜基德這回的確把事情鬧大了。”平成的福爾摩斯思考著。
“確實。”服部說道,“據我的調查,他向全世界都散布了預告函—這麼做就會花費他偷來寶石的一半價錢。”
“也就是說,”新一繼續順著思路,就如同他們以往偵破案件的感覺一樣,“他這回投入血本,肯定會獲得巨大的效益—裏麵蘊含著一個更為巨大的陰謀,我認為大家還是去調查四周富可敵國的寶石比較妥當—”
“那也不一定,”服部又沉思著,“可能怪盜這麼做是為了—”
“為了什麼?”新一連忙問道,“你快說呀。”
“為了自己的隆重謝幕也說不定呢!”服部說道,一邊又往嘴裏塞入一塊巧克力。
“喂喂喂,”新一的半月眼睛再次出現,“這怎麼可能?”
“也說不定啊,”服部說道,“反正這回怪盜和往常不一樣—”
“等等。”平成的福爾摩斯說道,“我明白了,”他指著巧克力說道,“這個裝神弄鬼的小偷設下的陷阱。”
“你現在必須要從實招來。”赤井秀一嚴謹的說道,“GIN。”
牢房裏的複仇氣息蔓延到這裏,GIN隻平靜的睜開一隻血紅的眼睛—
“對不起,我,為什麼—”
“要跟你說呢?”
像是一聲槍擊,赤井秀一被擊倒在原地。
顯然,有關於他們二人之間的角逐剛剛開始。
一切都是為了—那永恒的真相而已。
警視廳,搜查二課。
“你究竟打算怎麼做呢?我的警官—”目暮警官極為急迫的說,“這可是關係最後怪盜的大事啊。”
中森警官用一種很鄙視的眼神看著身旁這位曾經偵破過大大小小刑事案件的著名警官,顯然他認為目暮並不了解怪盜的心情—
“你,了解怪盜嗎?”中森突然發問,一邊走向警官房間裏的飲水機準備給自己衝一杯咖啡。
“這,這又有什麼啊—”目暮連忙說道,“一個怪異的小偷,每回偷東西他都得手而已—”
“你真的隻知道這些嗎—”中森警官一臉的鎮定,看著咖啡的香氣濃濃蔓延,“你難道不知道—”
“他從不盜取他人性命?”
目暮愣了一會,但是隨即他反應過來:
“他隻是為了減輕他的罪責吧···”
“他偷竊世界各國的寶石已逾上萬億元!”中森突然就像以往抓捕怪盜一樣激動起來,“FBI,CIA,世界警察,各個資本家,還有黑暗方麵的人物,全部盯上了他,都在要他的性命!這麼危險的任務,他本可功成名就時全身而退,卻要弄什麼最後的謝幕儀式,這無非就是把危險程度提到最高—他究竟要幹什麼—”
目暮警官垂頭喪氣的走出二課,他隻在門口撂了一句:
“天知道。”
東京的另一半—有黑羽快鬥生活的一半。
距離他自己發出的預告時間還有一天,而發出預告函的本人卻正漫不經心的手搭著書包,就這樣走在街上。
“我說你也真是的—”
快鬥轉過身來,隻見自己的青梅竹馬怨氣重重的向自己說道:
“說什麼明天又不能來上學—你自己究竟在搞什麼鬼呀?是不是自己又是有什麼魔術表演之類稀奇古怪的東西—”
快鬥心裏暗笑了兩聲,別說,她還猜對了。
“青子。”從怪盜的嘴裏發出本來屬於自己的聲音。
“假如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會好好過下去嗎?”
青梅竹馬楞了一下,隨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白癡—像你這樣的人世界上要有多少就有多少,我才不—”
“我說正經的。”快鬥突然轉過頭來,“請答應我。”
青子一時看著快鬥:“快鬥,你----”
“答應我。”
“好。”
一陣微風劃過上方的天空,快鬥最後說道:
“謝謝你—”
青子睜開眼,怪盜已經不在她的身邊—
“快鬥!快鬥!”
真的很遺憾要作出這個決定—滑翔翼在空中飛翔,帶走最後一絲溫暖。但是我根本沒有辦法。為了最後,我隻能舍棄一切—
對不起,青子。
在旁一直觀看的一位人物委婉的歎了口氣,隨後隨著怪盜滑翔的方向消失在東京街角的深處。
“黑暗組織的確滅亡了。”赤井秀一坐在東京監獄裏,然而冷酷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利劍直逼台下的GIN。“但是—我們必須有些事情要解決一下。”
“是什麼?”GIN用一隻冷酷的眼睛藐視著這位能征善戰的FBI,“是我的項上人頭嗎?”
“法律自會裁決你所作出的一切。”千葉警官也開口說話了。
“然而現在,”赤井繼續說道,“你必須要對我們說實話,GIN。必須。”
“有什麼,”GIN的冷酷視線掃蕩著在場的一切,陰暗的氣氛迅速蔓延,“我非要說不可的嗎?”
“那麼,”赤井秀一看著他,“倘若我現在要給你說一件事情—你就一定會激動不已吧。”
GIN不屑的看著他,連千葉也十分緊張,他不相信這個大魔王會因為一件事—
“怪盜,”赤井緩緩吐出,“最後的謝幕儀式,就在明天了。”
GIN突然抽搐了起來,他氣憤的怨氣使他幾乎將椅子掀翻,兩位在場的警官連忙將他遏製在椅子上—
“不!這不是真的!快,我懇請你們把那個小子殺了!請你們!”GIN瘋狂的咆哮著,用強大的力量居然把前來製服他的兩位警官推倒,他跌跌撞撞的走向審訊桌—幾乎就在同時,千葉和赤井秀一一瞬間都掏出了槍對準了他。
“不準動。”赤井說的每一個字冷若堅冰,“向後退。”
GIN突然之間又恢複了原態,他冷冷的笑了兩聲,隨後繼續平靜的坐到椅子上。
“對不起,”這個魔鬼紳士說道,“我對我剛剛的行為表示愧疚—”
“沒什麼,”秀一繼續針對著他,“你隻是太激動了,就和—”
“我預想的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的?”GIN又是一個冷酷的眼神,“為什麼?”
赤井淡淡的笑了笑,隻平靜的說了一句:
“隻是我的感覺。”
感覺嗎?
從離東京監獄大概50公裏的富士山腳下的別墅,一位黑暗組織的唯一幸存者平靜的聽著耳機的竊聽,心情就像流水一般平靜。
與此同時,千葉警官背後的微型竊聽器正一絲不苟的工作著。
看來真是一場好戲,就快要上演了。
這位人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如流水般的美景。
多麼美麗的景象啊,可惜這個國家可能看不到了。
她繼續走到一邊的儲物架,把最上麵的那封信拿下來。
潔白的預告函平靜的書寫著:
“敬告 黑暗的因子 VERMOUTH先生:
我以我怪盜紳士的名義隆重邀請您前來出席我在東京鐵塔舉行的盛大邀請儀式。
勢必會粉碎你們最後的陰謀。
向您致敬
怪盜基德” 東京鐵塔向來以自己模仿埃菲爾鐵塔的高大美而著稱,唯一不同的是它擁有血紅的顏色:仿佛這是它唯一的代表。
而所有經過東京鐵塔的市民這兩天都了解以下所發生的事情:
在鐵塔下的地鐵被封鎖了,這就相當於是在東京四通八達的交通命脈上割了一刀血痕,導致市民的出行越來越不方便;
並且鐵塔四周的大廈,諸如辦公樓,寫字樓這些原本屬於許多家公司的個人領地,被許多不知名的人物買斷,並且架設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