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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誌保!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鬼叫個什麼?”誌保從房間裏出來,衝酩悅翻了個白眼。過了這麼長時間,誌保雖然不再對酩悅冷冰冰的了,但還是沒改掉衝我翻白眼的習慣,而酩悅也漸漸習慣了她這種異乎常人的打招呼的方式。
“嘿嘿,我不是習慣了麼。”酩悅摸了摸鼻子,幹笑道。
“又受傷了?”看著酩悅一瘸一拐的樣子,誌保皺眉道。自從一個月前誌保幫酩悅綁繃帶後,誌保就一直努力在學習醫術,待她“學成出師”後,就成了酩悅的“私人醫師”了。隻要不傷筋動骨,酩悅身上一些摔打扭傷之類的小傷就都歸她管了。
“把受傷的地方露出來。”誌保依然冷著一張臉。每次酩悅受傷回來,她都是這個表情。當然,也許在外人看來,一座很冷的冰山和一座更冷的冰山並沒有多大區別。
“誌保,你如果一直都是這個表情的話,咱們夏天都不用空調了。”酩悅笑道。雖然事實上的確沒有。
“!”誌保惡狠狠地向酩悅瞪過去,嚇得他一個激靈,縮了頭。
“嘶!”盡管酩悅解開衣服是已經足夠小心,可一隻手實在是不方便,不小心觸動了傷口,惹得酩悅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酩悅的另一隻手則軟綿綿地垂在了身體的一側。
“噝!”看到我身上數不清的淤青的傷,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內出血,一片黑紫色,誌保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酩悅已經很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你的那隻手臂怎麼了?”誌保注意到酩悅隻用一隻手,冷聲問道。
“一不小心被那老小子卸了,不過他也不好受,被我搞的膝部韌帶斷裂,沒幾個月他是站不起來了,嘿嘿。”被虐了一個月,總算撈回點利息,爽啊……
“哼!”一聲冷哼在酩悅耳邊炸起,酩悅又不由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唉,不由自主地就得意忘形起來了,居然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母老虎。
“我、我下回注意盡量不受傷還不成麼?”酩悅細聲細氣地道。每次都是我受傷,我幹嘛還心虛啊?
“總之,先回房間再說吧。”誌保的氣似乎消了一點,走過來攙扶著酩悅進了房間。
“你……能躺麼?”待衣服完全脫去後,誌保看著酩悅傷痕累累的身體,語氣緩和了許多。
“大概……不能吧。”酩悅苦笑了一聲。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稍碰一下就痛徹心扉。“你就這麼站著給我上藥吧。”老小子下手也忒黑了!酩悅暗罵道。
“噝!”誌保沾著藥膏的手剛一碰到酩悅的身體,一陣劇痛就奔襲而至。令酩悅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誌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繼續吧,我堅持得住。”酩悅轉頭對她說道。
誌保的手再次撫上酩悅的身體,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海浪一般,一浪一浪地向酩悅襲來。酩悅捏緊拳頭,緊咬牙關,就像一根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裏,任憑誌保給他上藥,一聲不吭。
感覺手下隱現棱角的肌肉一陣陣的抖動,看著男孩即使痛的冷汗直冒卻硬撐著一聲不吭的堅毅的臉,以及指尖發白,青筋暴突的拳頭,宮野誌保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此刻在承受著多麼巨大的痛苦!她幾乎不忍心去看,心一直隨著男孩不自覺抖動著的肌肉而緊緊地揪著!
終於,除了脫臼的手臂外,酩悅身上的傷已經基本上被誌保處理完畢了,繃帶也打得很好。誌保的手法非常專業和熟練,酩悅對於她的技術也很放心,因為他親身經曆了她從生手向專業轉化的全過程……
“你的這條手臂我沒辦法應付,自己去找醫生吧。”雖然很想親手對他進行治療,可對於接骨,她還隻是一個外行。
“嗯?哦,沒事,這點小傷我自己處理的了。”酩悅無所謂地笑笑道。然後將受傷的手臂拄在桌子上,利用身體下壓的重量和另一隻手將其固定住,在誌保的目瞪口呆中,由腰部猛地發力,肩膀一陣劇烈的抖動,隻聽一陣因為骨縫間相互碰撞而產生的“卡、卡”聲傳出,如同爆炒豆子的聲音一般密集,聽得人心頭發麻!劇烈的疼痛讓酩悅忍不住一聲悶哼!
“好了。”酩悅擦了一把汗,對誌保笑嘻嘻地道。以前手臂有幾次脫臼,酩悅都是用這個方法自己偷偷處理的,沒敢讓誌保知道,不然又要不得安寧了。
看著誌保一臉認真地為自己餘下的這隻手臂上藥打繃帶,小小的鼻子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都恍然不覺,酩悅突然感覺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可愛動人!就像一個月前一樣。
就這樣,誌保仔細地為酩悅打在繃帶,酩悅則在一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她看,這種氣氛讓酩悅感覺很寧靜,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