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水派不養廢人！”大長老言概意簡。
“廢人……好一個廢人！”方言慘笑一聲“如此我倒無話可所，方言向來身無長物，倒是沒什麼可收拾的，隻懇請門派賜還家父遺骸和佩劍。”
“哼，遠山師弟入我天水派，便是我天水派的人，門派耗費資源培養於他，他死後遺物自然是歸還門派，豈能流落在外。”許常天冷哼一聲說道。
方言沒有理會，隻是靜靜地看向大長老，見後者無動於衷，才仰天狂笑：“哈哈哈！好個天水派，大長老，不對，現在應該稱周前輩才是，你是家父的師尊，這些年來對我的修煉狀況從不關注我不曾怪你，因為我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作為內門弟子，每個月的月例被隨意克扣，剝奪，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也從沒埋怨，門派資源有限，不能浪費在我個廢物身上的道理我明白；這幾個月來，自從傳出我父親身死的消息後，我屢遭羞辱甚至打罵，你不聞不問我也認了，我也沒指望過你一介先天強者會為我這個廢物出頭。可父親死因有疑，你甚至連細查一下都不願便草草下了定論，父親在世時為門派立過多少功勞，掙得過多少榮耀，作為他的兒子，我甚至連父親的遺骸和區區一柄佩劍作為遺物來留念都得不到，好個師徒情誼，如此師門，就算不驅逐與我我也會主動離開。”
這幾句話字字誅心，大長老就算心如磐石，也有所觸動，一言不發臉色有些難看。方言的眼神如利劍劃過許常天父子幾人，轉頭對著薛靈兒一抱拳，說了一聲：“靈兒姐，你保重！”後，轉身便走。
此時的薛靈兒，早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站住！”就當方言將走出刑堂時，後頭許常天再次大喝“既已不是我天水派弟子，那一身的修為，也是要收回的。”
方言站定轉身，看向上首。
大長老周泰皺了皺眉，輕歎一聲開口：“常天，隨他去吧。方言，如果有一天你能打破體質的桎梏，可再上邙山，我作主門派可破例再次接收於你，甚至親自收你為徒。”
方言冷笑一聲，看向許常天：“不說我倒是忘了，許常天，不勞你動手，看著，我便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方言便立刻調動起體內僅有的元氣，右手握拳擊向自己的丹田處，隻聽“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身形一晃，鮮血再次從嘴角溢出，從頸間流到自己的衣襟，隻一瞬間，胸口已被鮮血染紅。
“小言！”滿臉淚水的薛靈兒驚呼一聲，正想抬腿過來，卻被三長老拉住。
方言麵色煞白，對著薛靈兒點了點頭，接著看向大長老，冷冷開口：“周前輩，你放心，五年之內我會再上邙山，不為再次加入天水派，隻為了父親的死因，為了報仇，為了取回屬於我父子的東西！”
跨出刑堂，在朝陽的映照之下，方言蹣跚的腳步落寞而堅定，看著他的背影，大長老周泰突然有種感覺，莫名的，像是錯過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