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七章:難道是她自己做出來的?(1 / 2)

一大早,洪過還在懶洋洋的睡回籠覺,就聽到院裏一陣吵鬧,隨口罵了聲他便翻個身又睡了過去,院裏的聲音微微有些高昂,過了不久慢慢低落下去,逐漸沒了聲息。

待到洪過舒舒服服的睡足了開門出來的時候,就見寬大的院裏隻有羊蹄一個人,羊蹄這時站的筆直好似一杆標槍,小臉因為站的太久有些微微發青,可是他依舊神情自若的望著前方。

這個情形讓洪過暗道一聲慚愧,不過,想要伸個懶腰的他一抬眼,見到的是院外麵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領頭的是在南北莊械鬥帶隊衝散了北莊伏兵的兀立牙。過百號女真漢一齊盯著洪過,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將這年輕書生宰了,他們的心思也是一般:竟敢讓自家世站在院裏等他起床,這個漢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幹咳一聲,洪過忙不迭縮回了屋裏,當他再次走出來時候,已經衣裝整齊隨時可以出門的樣,就是這樣,他嘴裏還在不住的嘟囔著:“羊蹄啊,我可是個病人,還是個傷患,不要動不動就來的這麼早好不好,病人是需要休養的,睡覺也是一種修養……”

看著洪過一邊拿著羊蹄帶來的肉饅頭猛勁向嘴裏塞,一邊抄起自己腰上的水袋的樣,兀立牙氣得直咬牙,怎麼以前沒看出來這個洪先生是這般人物,什麼先生,呸,簡直就是個酒囊飯袋。

坐在馬上的洪過好容易吃飽喝足,拍著肚打個飽嗝,又懶洋洋的看著羊蹄道:“那些東西帶上了?”

羊蹄有些留戀的回頭遠遠望下洪過家的院,這才道:“稟先生,銅鑼倒是有幾麵,銅盤實在不多,隻有十個,都裝了帶在後麵,我怕數量不夠,還帶了兩支牛角號。”

洪過眼睛一亮,抓起羊蹄送上來的牛角號,不住的樂道:“這是好東西啊,不錯不錯,比得上十麵銅鑼了,徒弟這次幹的不錯,很聰明啊。來,徒弟,讓你的人,把那銅鑼銅盤敲起來,這號角也吹起來哈。”

羊蹄聞言瞪大眼睛,吃驚之下連話都是說的結結巴巴的:“師,師傅,我們現在,幹,幹什麼?”

洪過不滿意的重複了一次,羊蹄這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臉色有些古怪的看著洪過,他雖然年紀小,總還是感覺著,進山剿匪的隊伍,這樣吹吹打打大張旗鼓的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那兀立牙可不給洪過半點麵,立馬當麵指出來洪過這個命令何止是亂鳴,簡直就是乖張到了極點。

洪過笑嘻嘻的反問一句:“這次進山誰領隊?”

就這麼一句把個兀立牙問的沒了詞,名義上這次進山是羊蹄領隊,可是誰不知道羊蹄才十歲怎麼會真個領隊,那領隊的職司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羊蹄的先生,眼前正笑嘻嘻看著他的漢人書生身上。可是,要兀立牙去聽一個漢人書生的話,還是這般胡鬧一樣的命令,簡直就是在挑戰他心裏的驕傲和自尊。

喘著粗氣等著大眼的兀立牙死盯著洪過,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來:“我不服,我不能聽這個胡鬧的命令。”

洪過聳聳肩,輕鬆的道:“好啊,你可以不遵令,你也可以去向王爺告我,不過,你記好了,”說話間,就見洪過臉色一變,剛剛還是和顏悅色的樣有如翻書一般變得鐵青無比:“芮王府行的是軍法,你在告我之前,應該去向王爺問問,不聽軍令是個什麼罪過!”

一句話將個兀立牙問的張口結舌,芮王府行軍法這一條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在完顏亨看來,軍旅之最講求聽令,若是有人敢違抗軍令,沒二話那就是個死,在王府裏也是一樣,要他現在回去王府追問王爺,怕是完顏亨首先要治他一個違抗軍令之罪。

有些喪氣的兀立牙無奈的擺擺手,無論洪過的命令有多荒唐,那二百名王府家將也一起將手裏的物事耍了開去,反正他們是遵命行事,如果事情辦砸了,事後自有那個嬉皮笑臉的漢人書生去向王爺解釋。

這下可好,還沒走出宋王莊呢,這支隊伍就變得熱鬧無比,叮當叮當的敲鑼聲夾雜著有些沉悶的敲響銅盤聲音,時不時的還有嗚嗚的牛角號聲,把個原先極為肅殺的氣氛衝的精光,這般樣倒是一隊耍雜耍的或是迎親的,任誰都想不到他們是去上山剿匪。

那鑼聲號聲響起,登時將宋王莊嚇得是雞飛狗叫,盡管天氣依舊不大熱乎,莊客們還是籠著袖吸溜著鼻涕,縮頭縮腦的站在自家院裏看這支奇怪的隊伍。

見到一群帶著大耳環梳著金錢鼠尾的正宗女真人,騎在馬上做出這般事情來,將個莊客們看的是目瞪口呆,許多人心頭升起一個問號:這些女真人別不是傻了吧?

可是,莊客們又在隊伍頭前見到一個笑嗬嗬的漢人,那模樣不就是洪過麼,都說洪過最近性情大變,和女真人打得火熱,現在看,隻怕不是打得火熱這麼簡單,難不成女真人裏有什麼瘟病,得了就發瘋的,也把洪過給染上了?要不以前那個麵容嚴肅謹慎的洪家小,怎會跑來和這群女真人一起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