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褪去武裝的索菲亞還是不無擔憂地折返了領主的房間。她找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得大尺度熊抱了癱坐於床邊的領主。待感覺領主呼吸漸漸平穩,類似安靜以後,她才悄悄鬆開熊抱,“遭遇同類的遺骸,隻能標示那個地方可能非常不安全。你的恐懼理應遵從這樣的設想!多餘的感受,是你想得太多的緣故!……還有那裏的形式剝奪了他人的靈魂,嚐試著否定它,內心就能再次獲得平靜。”
索菲亞的深情相擁讓他沒有拒絕的餘地,隻得全部接納。暖暖的馨香瞬間擁擠闖入了恐懼不安的心靈,慢慢將他拉回到理智的邊緣。當他清晰承受索菲亞的重壓之時,突然又翻轉身體回抱了她,然後就是嚎啕大哭了。她雖有防備,但幾乎驚訝得無話可說,以致沒做任何幹涉就被他撲倒在床了。……隻有滿滿的褶裙掙紮著鋪就一床,順帶還淹沒了領主。起初她還稍有憐憫,試著安慰哭泣於胸前的領主,但時間一長就失去耐心了,越來越難以承受這種糟糕的感受,最後就爆發了!“你這個笨蛋!——離我遠點!”她一把就拉開了非格的頹廢,“既然恢複了,就早點休息吧!丟人!”臨走她還不忘整理被他淩亂的青絲。
不歡而散。
相對方才熱烈的懷抱,現在一個人被她甩落地板,仿佛遺棄於冰冷的水池寂靜無聲,隻有無盡的孤獨陪伴自己拍打水花。但是來自於內心的暖流卻是那麼慵懶、隨遇而安,完全不顧淒慘的現實,一縷一縷擁他入眠。不管扭曲的睡姿如何釋放內心積壓的恐懼和痙攣,逐漸回看的心靈還是使用了來自於索菲亞的守護,然後他的睡意也就恢複了鎮定。於是熟悉的洛書空間再次開啟,爬滿漆黑鐵門的藤蔓還是依次鏤空出庭院的樣子。同樣陰森的植物遮擋著刺眼強光,光線折返的蒼翠欲滴裏又畫滿了那座小房子的輪廓。緊隨其後的是悠揚而心碎的女聲詠唱、清脆的溪流,以及狂妄而開闊的風叢迎麵壓身,仿佛隨時都可能吹向隱秘的遠方。
聆聽天籟,寂靜撩心,稍不留意,一下就被它拉近到了鐵門那裏。依勢觸及門楣,然後瞬間的開啟伴隨有冰冷的寒流,沾染的植物紛紛退讓。冗長的餘音一如繁花綻放難以收拾,而非格已被這簡單的溫柔和磁性吸引,難以自拔。
“太陽的領主?”管理員忽然轉身出現在門口,她還是簇擁一襲喜慶的長裙為他行屈膝禮,“夜晚好!您已經完全恢複了,也獲得了洛書認可,還需要害怕嗎?……為何當時要選擇安夏呢?何不嚐試牽我的手呢?”徹雅動人的眼睛還是流放出冰冷的氣息,她直接伸出左手示意非格擁有。
非格隻得照辦,就像上次一般被她抓得緊緊的。“典獄長那裏的形式奪走的是他人的靈魂!更是無故波及了平民的性命!……我要否定鮮血城堡!我有權提出這樣的規則嗎?”
“那是典獄長想要的藝術!賦予生命的藝術,剝奪生命的藝術。……怎麼了,太陽的領主?你需要什麼樣的規則呢?”她把他拉進她的房子,雖有篝火熊熊,還是冰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