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呆?”
木子磊點點頭,他把在迷宮裏的暗門開始說起,一直到最近的破軍受害事件,最後把他們的推測告訴了她。
“想不到你們經曆了這麼多事,”南宮羽說,“你們的推測有一定的邏輯,但沒有真憑實據前,這也隻能是臆想。”
“不過怎麼這麼巧呢,又是在這個地方,這裏真是不祥。”她喃喃道。
“師姐,你是說以前在這裏發生的,歐陽星和歐維謙被害的事嗎?”
“小家夥,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蠻多的,”她轉身看著那棵最大的雙生花,“這花近幾年長得真快,當年我哥哥就是死在它旁邊的,明天就是他的死忌了,想不到,他已經離開人世整整六年了。”
“哥哥?”
南宮羽脫下了一直戴著的帽子,一頭火紅的短秀發露了出來,任由清風撫摸。
紅色的頭發紅色的瞳仁,木子磊馬上想到了訓導長歐陽火。
“是的,你想的沒錯,我是訓導長火老怪的親生女兒,”南宮羽似乎讀出了木子磊的疑惑,“歐陽星是我親生哥哥,我原名叫歐陽羽,雖然我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就像我的紅頭發紅眼瞳一樣,有些事情從出生時就注定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我看得出來訓導長很關心你。”
“他的關心已經遲了,”南宮羽說,“當年我哥哥被害時,我娘因為哀傷過度,臥床不起,火老怪卻隻顧著一心追捕王若然報仇,全然不顧我娘的死活和我的感受,有多少次我娘都念叨著要他陪在身邊,可他卻一次也沒聽進去。不到一年,我娘親病情加重,直到臨終時,他還念著我哥哥的名字,睜著眼睛盼著火老怪回來,但在她咽下最後一口氣時,他依然沒有出現。我恨殺害我哥哥的人,但我更恨火老怪,我不但恨他的迂腐,如果不是他的極力反對,逼迫我哥哥離開王若然,我哥哥就不會打方石的主意,他一直都認為方石裏藏著的是靈根,可以用來改變王若然的半靈體質,我還恨他的一意孤行,如果他事後肯陪在我娘身邊,我娘也不會死,至少也不會死不瞑目。因為恨他,我讓外婆帶走我,我也自己改了名字,冠著我娘的姓。”
木子磊一時不知如何答話,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那天是一年一度的曆煉考驗日,”或許是觸景生情,南宮羽打開了話閘子,“一年級和二年級都要進入曆煉森林進行考試,而三年級的學生則到出師塔衝塔,幾乎所有老師也集中在那兩個地方。直到曆煉結束後才有人發現我哥哥他們的屍體,他死的時候,身上有多處傷口,手裏攥著一根粘滿血的發釵,那些傷正是由它造成的,這發釵聶教授和顧老師都認得出來,正是王若然常戴之物,而我哥哥手上戴的家傳的藍寶石戒指卻不翼而飛,聶教授說他曾親眼看見我哥哥把方石的藏寶圖弄進去。”
“可歐維謙教授怎麼又在這裏出現呢?”木子磊忙不迭地問道。
“火老怪當時是監督出師塔衝塔的值班教授,當歐維謙教授告訴他,我哥哥並出現來參加衝塔時,他就想親自跑去找他,可歐教授勸服火老怪留下來主持大局,由他去找。從當時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地上死去的另外兩個身上刻有的正方六芒星圖案的盜方會成員,正是死於歐維謙之手,可他也終究難逃一劫。火老怪經常說,那天遭遇不測的應該是他,歐維謙卻替他而死,所以他一直感到愧疚,因而對歐教授的兒子歐陽傑向來照顧有加。”
南宮羽轉身望著雙生花,片刻的沉默後,她又說道,
“可無論怎樣,我總感覺凶手另有其人,因為我至今無法想通的是,我哥哥在案發前幾天,就已經告知聶教授,要找出方石送給王若然,可為什麼她還迫不急待地痛下殺手呢?”
“於是,我們開始追查,先是找到王若然的家,卻發現他們早已經搬離,後來又得知王若然曾與一個女孩交往甚密,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世界官府通輯的那個屍靈女孩漠紫菱。這麼多年來,在王若然完全銷聲匿跡後,我們隻好把目標轉向那女孩身上,每次發現她的蹤跡,我們都會全力追尋,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不遠千裏到石頭帶地域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