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老會長猛的站起身來。
“那小鬼帶著莉潔去塞瑞爾凶宅了?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老朋友。”
塞雷克一臉的無奈和苦笑。
“我本來想去找他們打聽一下這個小家夥接下來有什麼計劃,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都不在,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小子去了一趟市政廳,而且花了五百金幣把塞瑞爾凶宅買了下來———不得不說,光是勇氣這一點,我就很看好他的未來。”
“胡鬧,根本就是胡鬧。”
老會長一拍桌子。
“那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去的,立刻去把他們拉回來!”
“晚了,他們已經進去了。”
塞雷克搖了搖頭,不過很快,他的麵上又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不過話說回來,老朋友,你幹嘛這麼著急?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這種破壞傭兵規矩的事情嗎?現在不是很好,他們兩人如果在凶宅裏失蹤了,傭兵團就會立刻解散,這樣一來你不就省出一個名額了嗎?隨他們去折騰如何?”
“這歸這,那是那。”
老會長皺起眉頭,非常不滿的抱怨道。
“現在那小子也是個傭兵團的團長了,這麼不把責任放在心上的團長可怎麼行。好了,塞雷克,我希望你別在這裏說風涼話了,去把那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拉回來,現在可能還來得及。”
“不要這麼緊張,我的老朋友,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塞雷克神定氣閑的說話,老會長露出了幾分疑惑,以他對塞雷克的了解來看,這位劍術大師可不是那種直顧利益,冷酷無情的家夥。但是現在看塞雷克說的這幾句話,明顯是意有所指。
“沒什麼意思。”
而麵對老會長好奇的詢問,塞雷克隻是笑著攤開雙手,露出優雅的笑容。
“你沒有和他交過手,所以你或許對他並不了解,但是我不一樣………或許,這個年輕人有可能創造奇跡。他既然敢去,就自然有把握,我們隻要安靜的在旁邊看著就好。你不是和莉潔說了嗎?這是一場賭博,她賭了,我們也要賭———塞瑞爾凶宅位於上層區,一直以來我們傭兵協會都無法找到合適的機會獲得前往那裏的機會,現在這個年輕人如果能夠拿下凶宅,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而且,我看他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
“隻不過是年輕人特有的輕狂驕傲而已。”
對於塞雷克的說法,老會長似乎並不認可。
“有點過人的實力就自認為天下無敵,這樣的白癡可是不少。”
“天才也有很多。”
塞雷克笑嘻嘻的接下了下麵的話。
“這個年輕人是蠢才還是天才,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隻是覺得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老會長抬起眼睛,帶著一絲抑鬱望向塞雷克。
“坦白說,如果不是你這幾十年沒出深石城,我還真懷疑那小子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讓你這麼護著他。”
“我倒是很想和他有什麼關係。”
麵對老會長的嘲諷,塞雷克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老了,昨天之前還沒感覺,沒想到居然會被那麼一個小家夥逼的下了狠手,想想我在那個年紀的時候在幹什麼,再看看現在這群孩子………你不覺得,我們這些人實在是有些跟不上時代了嗎?”
“可是曆史依然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老會長隨口說著,拿起了手中的筆。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輝煌,我們也有我們的驕傲,現在還不到你服老的時候………好吧,既然你這麼看好那個小鬼,這件事我暫時不去管,不過三天,三天之後再沒有動靜的話,你就準備好帶人去收屍吧。”
陰沉昏暗的走廊內,腐爛的木板在重壓之下吱吱做響。
塞瑞爾凶宅雖然傳說恐怖,但是作為建立在上層區的建築,它本身的裝修還是相當具有水準的。暗紅色的天鵝絨地毯,華麗的雕塑和實木製的裝飾以及水晶吊燈都向客人展示了它的繁華與美麗———當然,那是它們幹淨漂亮的時候。
不過現在,滿是破洞,在呼嘯的破碎玻璃縫隙中的風的吹撫下晃動的窗簾,殘缺不全的家具,掉落在地麵上,將原本華麗的地板砸出了一道深坑的吊燈,到處都是蛛網覆蓋著的油畫,放眼望去倒也是頗具一種另類的美感———不過很明顯不是向好的方麵發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