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虎出柙(1 / 3)

楊華用手中的橫刀刀身輕巧地拍著戰馬的,驅使這座下這頭健壯的大青馬快速向前衝刺()。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方便下次訪問www。jlgcyy。com寒風從頭盔旁掠過,夾帶著飛雪,在帽簷下塗抹上一層薄薄的白霜。漂浮的雪花在正前方飛揚,組成一片朦朧的幕布,被戰馬帶起的狂風吹得如激流一樣朝一個方向奔湧。無聲的雪被馬蹄扯隨,發出驚濤拍岸般的呼嘯。

這個河東節度使,龍衛軍、捧日軍的統帥,大宋僅存的唯一一支精銳部隊的精神支柱,此刻緊繃著臉,露出刀削斧劈的線條。來到這該死的北宋這麼多年,楊華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古代戰士,心冷如鐵。可是,就在此刻,他感覺到自己一雙眼睛熱得快要燃燒了。

一種爆發性的力量正在心頭醞釀。

從山西到河南,一個月過去了。

東京已經被金人圍得水泄不通,就楊華所知,現在的開封隻有六萬新兵守城。這六萬人成分複雜,再此之前大多是市井浮浪子弟。靠這些人守東京,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將來會是什麼後果。

現在,河東軍被三麵包圍,又多是步兵,要想從容在敵人的快馬下撤退必將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令楊華沒有想到的是,婁室居然出營追擊了。這個已經被自己打喪了膽的家夥也敢出營,這一點不讓楊華有些苦笑。流年不利,連手下敗將都敢追來捋自己的虎須,婁室欺人太甚了!

既然突圍要付出巨大代價,何不反戈一擊,給這些狂妄的家夥一些厲害瞧瞧?

心蓬蓬地跳,楊華覺得一陣口幹舌燥。並不是因為緊張,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樣的生死較量沒遇到過。他有的時候甚至渴望死亡或許,戰死之後自己能夠回到現代,回到母親的身邊。

他隻是感覺到激動。一想到婁室突然發現自己親自率領騎兵出現在戰場上時的驚訝表情,楊華就想笑()。

手中的橫刀突然下刺,在地上一挑,挑起一撮白雪。

楊華伸出血紅的舌頭一舔,清涼地液體流進喉嚨。

這是冬雪地滋味。其中還夾雜這一絲鋼鐵地腥膻。

身邊。遊奕騎地統領李鷂子有些發愁:“楊侯。雪實在太大了。戰場視線不好。等下怕不好組成隊型。而且。婁室軍與八千。他若結成厚實大陣節節抵抗。一旦宗翰地騎兵醒過神。追了過來。我這一千多人可不經打。”

李鷂子身材矮小。身上地胸甲上已經結了一層冰。因為身材矮小。不耐嚴寒。他身體有些微微發顫。嘴唇看起來沒一絲血色。

“不怕。惡劣地天氣對雙地。敵人沒那麼快發現婁室這邊地異常。此戰必須要快。快到讓敵人做不出任何反應。命令斥候。加緊時間搜索敵人。”看了看眼前地大風雪。楊華有些擔心。眼前地能見度不過百米。敵我兩支部隊人數也不多。很容易在這茫茫大野中錯身而過。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眼前正朝一個方向地飛舞地雪花突然改變方向。好象突然失去了動力。在馬頭前輕盈地舞蹈。

楊華心念一動。猛地拉停戰馬。大吼:“站住。敵人就在前方!”

戰馬長嘶一聲,前蹄在雪地上刨出一片雪浪。

李鷂子的骨笛尖銳地響起,悠長的笛音瞬間布滿整個

一千多匹戰馬同時停了下來,先前還如滾雷一樣的馬蹄聲不見了。沒有人說話,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

“楊侯。怎麼了?”李鷂子驚疑不定地問。

楊華舉起橫刀:“敵人就在前方,準備戰鬥()。”

“不對吧。剛才斥候來報沒發現婁室的蹤影。”李鷂子有些疑惑。

“不,婁室一定在前方。我從來沒有這麼肯定過。”楊華手中的刀輕輕地敲了敲自己地頭盔,震掉上麵的積雪:“我肯定這一點。”“你有一雙好眼睛。去看看。”

一個斥候飛快地跑了回來,大聲道:“稟楊侯,前方三裏發現敵軍,婁室,婁室!敵人也發現了我們,正在布陣。”

“嘿嘿,婁室發現我居然不跑,還想同我一戰嗎?”

“婁室全是步兵,這麼大雪,在我騎兵的追擊下,一退就散了。”李鷂子伸手在臉上使勁地搓著,試圖讓麵部血液暢通:“若我是他,在突然遭遇河東軍騎兵後,一定固守待援。隻要能把河東軍騎兵拖住,一旦宗翰主力上來,即可包圍殲滅之。”

“他倒想得美,也不想看看今次遇到的是誰?”楊華露出雪白的牙齒,豹子一樣弓起身體:“膽大包天的家夥,這一戰,不斬他父子的狗頭,楊某人會非常失望的。”

“那麼,是我們先進攻

“當然。”

李鷂子,“全體都有,緩步向前,穩住,穩住!”

兩邊都同時發現了對手,戰鼓隆隆而鳴。

在遠處,八千金人步兵結成一個巨大的方陣,架起了長長的步矛。所有地女真人都竭力瞪大眼睛狠狠地朝前方看去,可眼前除了雪還是雪,怎坐在一頭小毛驢身上,婁室看了看四周。這八千人士氣很是低落,看起來都衣衫襤褸,形容憔悴。腦袋兩側的辮子鬆散地垂到肩頭,汙穢地發油讓領口和鎧甲黑得發亮。從太原一路狂奔南下,這八千人早就不是當初那支縱橫山西的鐵騎精銳()。來鄭州已經半年,戰馬都已喪失殆盡,八千人的吃喝拉撒成了一個讓人無比頭疼的大問題。

剛開始他還帶著部隊在鄭州四下劫掠,可這一帶本就是商業區,百姓多從事商業,地裏拋荒嚴重。見婁室大軍前來,所有的老百姓都逃進城市。而婁室還沒狂妄到用八千殘軍去攻打有堅固城防地鄭州。

即便從宋朝的河南府那邊敲詐到不少糧草。可河南府地官兒們也是可惡,好象是計算過婁室地兵力,一應供應都掐著人頭,每次隻供給三天口糧。一旦金人東西兩路大軍過河,兩國徹底撕破臉,這條供給線也就斷了。

到現在,婁室軍已經一天沒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