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怪花的模樣就像是極力將自己偽裝成人類的植物,最終成為人不像人花不像花的畸形,怪物的吼聲尖銳刺耳,下一秒便尖嘯著朝李米諾爬來

麵前擁有強大壓迫感的怪物無法讓李米諾退縮,他身上的傷口仿佛成為了他的興奮劑,數以百計的藤蔓如箭矢般向他襲來他隻是直視前方,閃躲、斬斷,迎著那巨大怪物的衝撞躍起,然後斬下……

即使被撞飛數米,肋骨斷掉兩根,他依舊能站起並冷靜的分析,‘前世’不說死亡常伴,他也是從死人堆裏爬到的頂點,找到曾經的感覺並不困難,隻需屏息凝視,讓身體與武器融為一體,無視疼痛,讓滴下的血成為自己的沙漏——

“如果沒有其他攻擊方式的話……那你死了。”

李米諾隱藏在頭盔下的眼神陰冷,他觀察到其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打開花瓣釋放孢子,那時花裏的那張臉才會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中,被如此保護,那是怪物的弱點毋庸置疑,至於為何先前那張老臉被斬而怪物卻不死?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插的不夠深!

他再度跑起來,躲過縱橫交錯,能將岩石粉碎的藤條枝幹,躲過那龐大身軀的撞擊,在那怪物撞在岩壁上‘腦袋開花’,空門大開的那一刻,李米諾攥緊了手裏的刀,登上突兀的岩壁借力衝至那張醜臉前幾盡全力的刺去,甚至喊出了聲毫無保留

“老登…我請你去死!!!”

怪物的那張老臉直勾勾的盯著飛身刺來的李米諾,微微張口,口中亮起幽藍的光,是發動攻擊的前兆,滯空的李米諾自知避無可避,索性不避,勢頭不減的保持著突刺姿態

在刀尖距離那怪物一尺左右,終究還是來不及,那怪物的口中噴出藍色的不明液體命中胸腹將李米諾直射入地麵,被濺到那液體的石塊紛紛融化為蒸汽

李米諾靠在岩壁上意識逐漸朦朧,上半身的衣物被融毀大半,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在白花花的肌膚上格外醒目,感受到皮膚被灼燒,眼看著怪物緩緩向自己爬來,自己卻束手無策——

「老銀幣…還藏著這一手……媽的…動不了……沒力氣了……可現在沒有時間給我休息啊……到此為止了嗎?絕不啊……」

他想讓自己站起來,可隻是弓起身子就用盡了力氣,看著近在咫尺的怪物,他不禁想

「如果老實待著吃軟飯會不會更好?不…好歹是戰死……也不知道有沒有意義…不過無所謂了,我盡力了。」

他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等待死亡,他的心裏沒有半分畏懼,更多是輕鬆與釋然……

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一道身影攔在了他和那個怪物之間,依稀能看出是個女人

“……白瑩溪?”

“沒想到你會喊那個變態的名字。”

李米諾眨了眨眼,褐色長發被藤蔓枝條抽動產生的風帶起,麵前的那個影子隻憑一把半生鏽的幹草叉就擋下了那怪物藤條觸手的瘋狂突刺

“……上官心語?”

“麵對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能叫得親密一點嗎……”後半句的聲音明顯小了不少

李米諾掙紮的爬起,替上官心語擋住從右側襲來的藤條

“喂!你打了很久吧?不打算休息一下嗎?!”

“這算什麼…再說了,我有很多問題想問,讓你獨自承受攻擊還要回答我問題什麼的,那太垃圾了……第一個問題,既然心語你出現在了這,說明其他人都安全了對吧?我猜猜,現在是虎子在替你管著那些家夥?”

“……是…他們……現在在山下的村子裏……”

李米諾沒從上官心語的語氣中聽出任何不對勁

“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第二個問題,你的刀呢?”

“丟了。”

李米諾擋在上官心語身前抓住襲來的藤條一刀兩斷,然後對著她遞出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