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立即把我扶起來,我不好意思地看了老婦人一眼,她正慈祥地打量著我嘴裏還自言自語道:“合身,合身。”
我一臉疑惑,合身,什麼合身?
老婦人指了指那邊的水井旁。
“剛才呀!你家小娘子,問我們借件棉衣給你穿。”老婦人笑著說:“我就突然想起來這件衣服,你趕緊穿上試試”說著就把她手裏的包袱給我,叫我趕緊換上。
聽到“你家小娘子”這幾個字,我臉蹭地紅到耳根。心想要是被歐陽玲聽到會不會踹這個老婦人一腳!
我一番千恩萬謝之後,便轉身進了屋,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我的天啊,這顏色也太靚麗了吧,這款式有點麵熟,想到肖虎他穿的就和這個差不多,不過這件要比他的精致得多。我穿上後內心難掩喜愛之色,美滋滋地打量著衣服的任何部位,還別說,這外套看著薄,穿在身上真是暖和!這個地方竟然有這樣的衣服!
我走出門的那一瞬間,院外一片嘩然!讚歎聲絡繹不絕,那老婦人更是開心得合不上嘴!還不停地在說,“三代了!這件衣服終於找到主人了。”我大為不解,一打聽才知道,這衣服是老婦人傳了三代的衣服,在農村也算是傳家之寶了。我這下有點不知所措了,人家的傳家寶,我怎麼能要,趕忙要回屋脫下還給那老婦人,誰知那老婦人一把抓住我,說要講個關於這件衣服的故事給我聽。聽完再讓我決定這衣服要不要!這件衣服原來還有故事啊,那必須要聽一下,便找了個馬紮坐了下來聽她講故事。周邊閑聊的人一聽有故事聽也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老婦人看了看四周,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起了關於這件衣服的故事。
“話說當年,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那時他大約也就四十歲,是新任的這個村的族長,我們這個村都姓薛,這裏我不必多說了,是從長安一帶遷徙過來的。到我爺爺這一輩已經是第四代了,當時這裏還沒有官道,就一條巴掌寬的小道通往外麵,他們那一代靠打獵為生,打來的獵物都是經這條路去外麵換些鹽、布匹等日用品。生活雖清貧但還算過得去。直到有一天,爺爺派去換東西的人就隻回來了一個,而且還變得瘋瘋癲癲的。一看到人就喊‘我不是包子,我是人,我不是包子,我是人’。爺爺料想去的那些人肯定出事了,便召集十多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順路去看看。這一路找去,沒有看到任何線索,直到離此地有七八十裏的地方,發現了他們換回來的布匹和鹽之類的東西。爺爺本以為他們遇到了山賊,可東西都在,就是人和馬匹不見了,便覺得蹊蹺!就讓大夥小心些,安排大家以貨物為中心,分四隊朝著四個方向去找。發現有情況就口哨傳信,無論找到與否,天黑前必須趕回那裏集合。傍晚時分,我爺爺那隊和其他兩隊都回來,唯獨由爺爺六弟帶的那隊沒回來。因為我那六爺爺是全村身體最好的獵手,一身好武藝,爺爺料想不會出什麼事,可能是找的地方太遠了,沒趕回來。於是吩咐其他人點火支鍋做飯。飯還沒熟的時候,就聽到有動靜,爺爺和幾個人過去一看,嚇得差點沒叫出來,隻見我那六爺爺全身是血,渾身的皮都好像被剝了一樣。六爺爺看到爺爺,一把抓住爺爺的手,拚盡最後一口氣叫爺爺他們趕緊跑,說完就咽氣了。這一下人們都亂了起來,有的準備收拾就走,有的站在爺爺身邊等著爺爺拿主意。爺爺強忍住悲傷,把六爺爺的屍首交給了幾個想回去的人,讓他們帶回村給埋葬了。爺爺則提起刀就順著六爺爺來時的路走去,他要去看個究竟。其中幾個大膽的村民也跟在爺爺後麵。爺爺走了一段距離沒有什麼發現,此時爺爺也冷靜了許多,他不想因為自己使得後麵的這些兄弟去送死!爺爺放棄了往前搜。可就在這時,爺爺他們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由於夏季雨水多,山澗多成為小溪,四周往往長些成簇的蘆葦,這樣一簇一簇的連成一片。爺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撥開蘆葦走了過去。”老婦人這時突然停了下來,喝了口水。我也從故事裏回過神來。周圍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少都沉浸在故事裏,沒人說話。
老婦人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當時我爺爺就發現前麵有個村婦正蹲在前麵擺弄著什麼。有個膽大的年輕人,從爺爺後麵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地下,就衝爺爺喊道:‘是包子!’那年輕人還想說什麼,就見那村婦對著他吹了口氣,那年輕人突然變成了一個包子被村婦捧在手裏,那村婦還自言自語地說新鮮包子好吃,一口咬下去,村婦猛然一回頭,隻見她滿嘴的血順著下巴流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當時就有人嚇暈過去了!爺爺的手裏也出了汗!這時的爺爺已經忘了什麼是害怕了。衝上去就照著那村婦砍去,誰知道那村婦一閃繞到爺爺的身後,對著那幾個村民吹了口氣,也都變成了包子。爺爺聲嘶力竭地吼了聲,再一次衝向那村婦,那村婦好像怕爺爺手裏的刀,隻是躲閃,並沒有還手。爺爺再一次砍了個空。那村婦詭異地看著爺爺,似乎爺爺的反抗引起了她的興趣,並沒有把爺爺變成包子。就像貓捉到老鼠,總是玩膩了才去吃了老鼠。說來也巧正當爺爺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天空一個響雷,震得爺爺兩耳嗡嗡直響。那村婦好像很忌憚這雷聲,有些慌張地觀察著四周。也就在村婦驚魂未定的時候,一位白衣道人平白無故地出現在爺爺旁邊。那道人把拂塵往天上一甩,隻見天空一道閃電衝著那村婦直擊而去,爺爺也在這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