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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就像場噩夢,我總算還是醒了。今年我媽說要回來過年。我們全家都挺高興的,特別是我。因為自從放假我就總一個人在家。我想我媽快點回來陪我。
獨自在家感覺很奇怪。無聊起來隻有去找羅承翔。可他也忙。原來他不是遊手好閑的公子哥,也是辛勤的上班族,不過是給他老爹打工罷了。幫他老爹管理這裏的生意。
我隻好每天家裏待待,要不去窩裏趴趴,反正都是一個人。一時間感覺自己像被拋棄了,拘謹的蜷縮在角落裏,不知所措。茫然了一陣,隻有羅承翔會在工作間隙給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接了電話我就會很安心的等他下班回來。突然之間我感到除了羅承翔我好像一無所有了。我陷入了另一種孤獨,挺恐慌的感覺。
直到放假一個禮拜後,我不再孤獨了。小皓這個天煞的居然卷著鋪蓋回來了。
當時是中午,我聽見門鈴響還以為羅承翔提前下班了,就去開門。誰知看見小皓傲氣十足的站在門外。他身後還跟了兩個光彩奪目的人,那身顏色鮮亮的都快滴下汁水了,猶如超市保鮮區剛上架的嫩黃瓜。進了門小皓全當沒看見我,隻對那兩根黃瓜說:“今晚就住這兒,別客氣!”然後那兩根黃瓜徑直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廚房的冰箱。
把冰箱裏最後兩塊冰都翻出來嚼吃了之後,兩根黃瓜到客廳裏一陣亂翻。一根兒看見本雜誌讓另一根兒遞給他,那根兒順手把雜誌很低的一拋,正好打在我頭上。港版雜誌不愧以內容豐厚著稱,分量果然不同小可,我的頭被打的生疼。兩根黃瓜連忙給我道歉,但語氣明顯很不誠懇。我隱約感到他倆是小皓故意找來鬧事來的。因為我看見小皓一臉陰謀的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我還是先閃。但我太天真了,不管我躲到屋裏那個角落,那兩根黃瓜總能找我麻煩。我還以為隻有打麻將會出現三缺一的苦惱,原來打架也會。看來他們三個不跟我幹一架是不會甘心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搶先把小皓打倒在地,兩根黃瓜就衝過來了。
一場混戰爆發。一攻三,我的形式大大不利。但我認準小皓這個主要目標,堅定信念打倒他就是勝利。所以不管那兩根黃瓜怎麼打我,我就死擒著小皓不放。我們四個扭打在一起,估計天津麻花也沒有我們擰的好看。這種近距離作戰對我真有利,小皓被他那兩根黃瓜誤傷了好幾下。此刻我才感到平時鍛煉的重要。真真感謝寢室裏那幫武夫,特別是老大。今天頭一回實戰感覺滿順手的。
我把小皓拍的連喊媽的機會都沒有,心裏真是痛快。終於小皓抗不住了,最先告饒。兩根黃瓜真小人,小皓都說停手了,他倆還合起夥來踹我一腳才作罷。我的屁股被踹的好疼。這才注意到剛才打小皓太投入,完全忽略了兩棵蔬菜的存在,現在全身都在疼。
我滿臉掛彩,照鏡子時頭一次發現自己長得這麼帥,很成就感的麵孔。小皓的臉更具成就感。看他一眼我心裏就很平衡。總算他傷的比我重,不吃虧。小皓跟那兩根黃瓜還在客廳盤踞,我不想看見他們,就進了臥室。我們各自守著自己的領地,誰也沒越雷池半步。
五點過羅承翔回來了。我眼神憤恨的坐在床上讓他參觀我一身輝煌戰果,得讓他給我個說法。羅承翔吭哧了半天,說了一句:“咱們,咱們找地方吃飯吧。”
羅承翔不會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導致視力急退吧。上次練擒拿我受傷,他一眼就看見了。今天我渾身青紫的像景德鎮的青花瓷器一樣,他竟能視而不見。我的腦部瞬間嚴重缺氧,肺細胞迅速破裂。
就給這說法?我在羅承翔心裏到底算什麼啊?說是愛我愛的粉身碎骨,結果視我的生命安全為草芥。小皓到底是他哪門子弟弟,這麼跋扈?羅承翔就像老母雞一樣,隨時隨地張開翅膀護著他的寶貝小皓。兄弟情深,他們這感情也太深了吧。要不是上回跟他老爹吃飯時小皓也在,我真懷疑他倆的實質關係,怎麼看他倆長的也不像。
雖然我一百個不情願,但羅承翔堅持出去再說。我們剛要開門,小皓幾步衝上來把我一推,恨了羅承翔一眼,就拎著他的兩根黃瓜氣衝衝的走了。羅承翔衝著小皓的背影大聲問他去那兒。小皓頭也不回,在樓道裏拋下一句惡狠狠的話:“回家!”
羅承翔跟我解釋,說剛才他爸打電話說小皓自己跑過來了,讓他回來看看。我不關心小皓是怎麼來的,我現在隻想和羅承翔理論清楚關於我在他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問題。
還是那個樣子,一提到小皓羅承翔除了堅持說是弟弟就是含糊其辭。我徹底不安心了。通過多次血與淚的教訓,我總算明白對待羅承翔不能心慈手軟,要嚴厲打擊。得像我哥統治我一樣來統治羅承翔。不被暴政鎮壓一下,羅承翔是不會誠心歸順的。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羅承翔蒙混過關了,一定要徹底製裁他一下,讓他死了犯上作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