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群雄逐鹿時,周邊的小國也會渾水摸魚,撈些好處。而中原一統,太平盛世的時候,小國們才開始循規蹈矩的日子。而今的中原,正是逐鹿之時,猶如一盤散沙,再也無力掌控大漠中的這一方水土。
在中原打的不可開交之時,樓蘭王國卻達到了他的巔峰時刻。這絲綢之路上的璀璨明珠,不僅在經濟上,也在軍事上使得其他小國難忘其背,樓蘭霸主地位的確立,保證了大漠各國的相對穩定。
國泰民安之後,大漠的君主就有了大把的時間,去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情,幸好,國君們喜歡的並非隻有戰爭。後宮的如花美眷也是君王們的最愛。
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通常是毫不吝嗇的,作為一個君王,更是有資本給予寵姬聞所未聞的恩賜。而樓蘭,雖然地處西域,但作為絲綢之路的要道口,東西方的各類奇珍異寶紛至遝來。樓蘭王的宮殿裏,日日笙歌。
醇酒美人,快意恩仇,這般生活豈非是人人向往的。快意恩仇樓蘭王這一輩子都沒能體會過。至於醇酒美人嘛,樓蘭王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望去,遍地的美酒,還有那一群群的女人忙不迭的拋著媚眼。
一個窈窕的白色身影落入了眼簾,一襲裁剪得當的絲質長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完美的身段,身形過處,香氣襲人。
樓蘭王笑著招手:“來,我的寶貝。”
在無數嫉妒的目光中,她牽起樓蘭王的手,旁若無人的離開了宴席。提前結束的盛宴無疑掃了許多人的興致。樓蘭王卻不在其中。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般的景象並不僅僅適用於六月的西湖,樓蘭王的花園中,同樣的景致卻給人帶來了更多的震憾。雖然地處沙漠,但這滿池的荷花卻依然嬌豔欲滴,絲毫無懼這漫天的風沙。
樓蘭王渾濁的眼睛漸漸有了焦點,昨天的宿醉帶來的不適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看見池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浮浮沉沉,漸行漸遠,不由得笑出聲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半蹲在一個小小的木桶中,輕輕撥開密密的荷葉,緩緩的沒入了荷花深處。小心翼翼的從荷葉上取下一滴滴的露水裝入玉脂瓶中,一圈下來,小小的玉脂瓶滿了,木桶中竟也有了淺淺的一層水。
樓蘭王不由得趨步上前,拉著她走出木桶,忍不住責怪道:“看看,連裙裾都打濕了,這種事,交給下人便是了。”
一旁的宮婢們知趣的跪倒在地:“奴婢該死!”
白衣女子卻吐了吐舌頭,“交給她們?我才不放心呢。”小心翼翼的將玉脂瓶交給了一邊的婢女,蠻不在乎的看了看打濕的裙裾,伸手撈起一截,隨手打了個結,邁了幾步,大概覺得礙事,一伸手竟將這長裙撕去半截,修長結實的小腿立時裸露在這炎熱的空氣中。
轉眼功夫,腳上打濕的鞋襪也一並除去,一雙秀氣的玉足在地上映出一個個活潑的腳印。
樓蘭王不由的搖了搖頭,“蘭雅,怎可如此胡鬧。”語氣裏卻不帶絲毫的慍怒。
蘭雅隻作未聞,牽起他的手便往涼亭走去,將采摘來的露水仔細的烹製後,放入冰水中稍凍片刻,再輕輕的斟入白玉杯中,隻見水質清亮,不帶一絲雜質,入口清香,三口入肚,酒醉的不適感已蕩然無存。
樓蘭王笑道:“蘭雅,父王可是好久沒喝過你烹製的荷葉茶啦。”
蘭雅狡黠的眨了眨眼,“就是要不常喝才顯得矜貴。”
樓蘭王大笑道:“偷懶還這麼有理。”又美美的喝了一大口。端著杯子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
蘭雅不解,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卻聽他道:“這水要是用來釀酒,不知如何。”
蘭雅氣道:“你就知道喝酒,喝酒,其他什麼事都不管!!!”
樓蘭王大奇:“其他的事?”
蘭雅看他一個勁的裝糊塗,不由氣道:“你當我不知道你派人去了神殿麼?”
樓蘭王的眼微眯了起來,這些口風不緊的奴才!!!
看著不依不繞的女兒,樓蘭王輕描淡寫道:“我隻是去神殿求個神喻,莫不是蘭雅現在對神喻也有所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