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黎燕別看是個女人,卻極有膽氣。
眼見對方夾擊而來,卻不慌不忙,拔出大寧筆槍,拍馬衝過去……
玉尹在樹上看得真切,也不禁為餘黎燕這份膽氣而讚歎。隻是,他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蜷縮在樹上,默默等待。因為他看得出,餘黎燕槍馬純熟,兩名阿裏喜並非對手。他想要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再出手,最好能把那名女直首領幹掉。
可是,看到餘黎燕被夾擊,耶律習泥烈卻急了!
也不再猶豫,催馬便衝出來,口中一聲厲喝,“休傷咱家燕子!”
他這一出來,也引起阿裏喜們一陣騷亂。但這幫久經戰陣的老兵痞們,很快就平靜下來,三騎縱馬衝出,便攔住了耶律習泥烈。與此同時,其餘阿裏喜也紛紛上前,將遼人侍衛攔住。雙方在這大路上打成一團,隻聽一聲聲呼喊,血肉橫飛。
那女直首領原本沒有把這些人遼人看在眼中,卻不想發生了這等變故。
眼見那耶律習泥烈手持狼牙棒縱橫無阻,兩個阿裏喜衝上去,卻未敵一個回合,便被耶律習泥烈轟殺馬下。女直首領也努力,一雙三角眼圓睜,一手持刀,另一隻手裏卻拎著一支如同鏈錘般的武器,縱馬便撲向了餘黎燕……這家夥長得五大三粗,卻心思細膩。他自然看得出,習泥烈等人出擊,是為了救援餘黎燕……
也就是說,這餘黎燕並非等閑人物。
隻要拿下餘黎燕,便可以結束這場戰鬥!
餘黎燕此時正被三名阿裏喜圍攻……雖然她槍馬純熟,可是論搏殺經驗,卻遠遠不如阿裏喜們豐富。三名阿裏喜你來我往,相互配合,把餘黎燕死死圈在中央。再加上餘黎燕原本學得是雙槍,而今一支大寧筆槍給了玉尹,單槍匹馬便有些抵擋不住。
見女直首領縱馬衝過來,餘黎燕也是一緊張。
怎地小乙,還不出手?
就在她感到疑惑的時候,那女直首領已經衝過來,正好從玉尹藏身的那棵大樹下經過。
已經蓄勢待發許久的玉尹,咬牙切齒,縱身從樹上躍下。
盾牌擋在身前,一隻手擎著那大寧筆槍,宛如泰山壓頂般向女直首領撲去……
女直首領就要衝到餘黎燕馬前,甚至已經看清楚餘黎燕臉上的驚慌之色。
這娘們兒倒是個美人,少不得擒回去,好生快活一番!可是,他突然看到餘黎燕臉上的驚慌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古怪微笑。也就在這時候,玉尹已經到了他頭上,女直首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抬頭看,正好看到玉尹臉上的獰笑。
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馬上一擰腰,手中鏈錘呼的一聲便斜撩砸去。
隻聽蓬的一聲悶響,玉尹手裏的盾牌被砸的變形,不過卻把那鏈錘給崩了出去。巨大的力量,讓玉尹也是一驚,不過他借著這股力在空中生生一個扭身,躲過女直首領手中大刀之後,抬手一把便摟住女直首領的脖子,把那女直首領生生從馬上拽下來。
兩人落地,同時發出一聲悶響,蕩起煙塵翻滾。
女直首領摔在地上,身上沉重的厚甲,令他難以立刻起身。相反玉尹卻在地上一個就地十八滾,順勢丟了盾牌,一把便把這女直首領按在地上。那隻大手,青筋畢露,把女直首領死死按住。
“去死吧!”
玉尹大吼一聲,手中大寧筆槍高高舉起,帶著一股銳風,狠狠紮進了女直首領的麵門。
餘黎燕這支大寧筆槍有八尺長,卻被玉尹一下子貫入土地兩尺。
女直首領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身體拚命掙紮兩下,便再也動彈不得……一蓬鮮血,混合著黃濁且發白的腦漿噴到了玉尹臉上,卻讓玉尹生出一種莫名的快感……
此前在陽曲,他雖然殺了十幾人,也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感受。
可現在……
當這個女直首領活生生被他殺死的一刹那,有一種無法說清楚,道明白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幫子虜人,也不過如此!
“小乙,小心!”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餘黎燕驚聲呼喊。
玉尹一個寒蟬,陡然清醒,同時更生出一股子毛發森然的警兆。他連忙伏身趴在地上,一支利箭就擦著他頭皮,蓬的射入地麵。緊跟著,一匹快馬呼嘯而來,那騎在馬上的阿裏喜,臉色慘白,更因扭曲而顯得無比猙獰,輪刀便劈向玉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