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山頂殿堂外了，見你這麼久沒去，師姐還特地讓我來尋你，”少年語氣略帶不滿，一雙鼠眼盯著陸川身前的靈牌，頓時眉頭鄒起，靈牌前香爐裏燃著的三根香也已快燒盡。
“哼，原來是來祭拜惜蒼緣……”少年語氣頓時刻薄，斜眼撇著靈牌。
陸川麵色微變，那清澈的眼睛頓時寒光一閃，厲色看著少年。
“怎的？惜雲野，我拜祭蒼緣聖女，你有何不滿？”
“聖女？我怕是妖女吧，也不知怎的投錯了胎，竟投到落巫山來禍害我們，幸好死得早，要不然落巫山遲早要毀在她手裏。”惜雲野絲毫不懼陸川的厲色，滿不在乎的說道，隻是聲音稍小，恐是怕伺堂裏正在參拜的人們聽到吧。
“惜雲野，你可知你說的這番話可犯了大不敬之罪？按落巫山門規，對列祖列宗大不敬者，一律要去思過洞麵壁兩年。”陸川神色已恢複如初，淡淡說道，隻是麵色依舊蒼白駭人。
“她的所作所為，當年給落巫山帶來多大的災難，落巫山眾人皆知。”惜雲野抬頭看看石壁上的十人雕像，本來不屑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
“想想十巫千年前何等意氣風發，威名遠傳蠻荒九州，與軒轅黃帝稱兄道弟，而如今，落巫山的名頭卻生生給惜蒼緣毀了，若是十巫泉下有知，定要生生氣活了！”惜雲野神情漠然，隨即看著陸川膚色蒼白的臉，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那神情出現在惜雲野十五六歲的臉龐上，卻又絲毫不覺得不協調之感。
“哈哈哈哈……”陸川聽後，卻不怒反笑，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趣事般笑得合不攏嘴。惜雲野看著陸川這般大笑，麵色微怒。
這時伺堂裏已沒有人了，日頭越來越烈，想來都是回家吃中飯了。
片刻，陸川這才停住了笑聲，一臉溫和地看著惜雲野。
“惜雲野，你可當真是個怪人。蒼緣聖女可是你們惜家的人，而我，作為一個淵家人來伺堂祭拜蒼緣聖女，你卻要如此生氣？況且，就算蒼緣聖女生前犯下多大罪過，可她的靈牌既然能擺進伺堂裏，那也就說明不管惜家，淵家，或是五位長老，都認可了她是對落巫山有貢獻的，是應當受到落巫山子民的祭拜”
“就是因為她是惜家人，我才更覺得她是惜家的恥辱！”
惜雲野怒目而瞪陸川，隨即拉起陸川的衣袖向門外走去。
“哼，不跟你廢話了，你也就是嘴巴厲害了些，說到底還不是個病秧子。大家在山頂多時了，再不去，等下我也要挨罵了。”惜雲野嘴裏嘟囔，腳下卻快步走出伺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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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