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衝進廚房掃蕩了一圈拿起饅頭又回到老媽子床前,一個饅頭扯成兩半:“給。”胳膊伸得直直的遞給老媽子。
老媽子睜開眼睛看著杜琪的舉動,偶感於心,酸著鼻子:“你吃。”杜琪卻較勁般繼續說著:“給。”老媽子拗不過,隻得接過吃下。杜琪困了就靠著老媽子的床沿睡了。
次日清晨,杜琪打著哈欠醒來。看著老媽子還躺在床上,就開始推卻不見老媽子的動靜。杜琪繼續推,老媽子還是沒動。杜琪邊推邊喊:“起來,早上,做飯。”老媽子無動於衷。慌得杜琪用力推,大聲喊著:“起來,早上,做飯。起來,早上,做飯。起來,早上,做飯。”
自此,杜琪的院子裏又走了一人。十歲的杜琪開始了獨守自己院子的日子。
“餓。”杜琪一餓就往大廚房跑,逮著一人就揪著他的衣角不放,口裏念著單字,直到別人厭煩了給點東西打發自己才滿載而歸。
期間吃過爛肉、啃過生骨、喝過潲水,剩菜剩飯對杜琪來說才是人間美味。
自從小少爺杜朗開始丫丫學語了,主子們已然忘了有個大少爺的存在,下人們就更加不把杜琪的少爺身份放在眼裏。
杜琪說著:“餓。”又拉著廚房蔡大媽的衣角卻被她用力揮開。
蔡大媽厲聲道:“一天就知道吃,你是豬嗎?有娘生沒娘養的兔崽子,天天來要飯,米都要被你吃光了。給我滾出去,我還得做一大家子的飯呢。”杜琪不解其意,又扯上蔡大媽的衣角。蔡大媽氣的用粗大的手猛推杜琪,杜琪跌倒在地卻不覺疼痛,怪可憐的表情卻讓蔡大媽看得惡心,抄起身邊的掃帚便向杜琪揮來。
看到事態不對,杜琪拔腿就跑。蔡大媽惡狠狠的在後麵罵著什麼杜琪卻全然不懂。
“哈哈哈。”一白袍加身的俊朗男子拿著一麵鏡子朗聲大笑。
鏡子沒有鏡麵,卻是一麵清水,波瀾翻動,映現著紅塵的大千世界。
“凡人有個詞叫落湯雞,我看紫微大帝如今就是隻落湯狗。”一旁低身的青衫男子道來,竊喜的神情更彰顯了他的猥瑣之像。
“哈哈哈。”白袍男子再次縱聲大笑。
“誰讓他之前這麼狠的對人。這叫現世報。還是大人神機,”青衫男子鏡明繼續恭維道,“這樣就不違背紫微大帝出生富貴人家的命格。嗬嗬。”鏡明的笑聲自然不能高過司命星君繆藍。
“玉帝了下了旨,不得幫襯,加上紫微大帝的為人,誰還敢照拂他。自是沒有人起疑。即便有人不識好歹要查,我們也隻推脫是出生時母親難產導致紫微大帝受壓,神經錯亂。這也無從查起。嗬嗬。鏡明真是佩服大人的籌謀。”一大篇的討好後,鏡明又開始身體力行,快步走上前向繆藍躬身,以表敬佩。
鏡明本就是繆藍培養的心腹,繆藍的事也多半托付他去完成。正如此次,在紫微大帝的命格上稍稍移了點命數,便報了繆藍的前恥。若是被人查出,繆藍也好全部推給和紫微大帝也有過仇的鏡明。加之繆藍之前幾次在玉帝麵前為紫微大帝求情,還被罰禁閉,早就被認定是紫微大帝的同道中人。就算被鏡明反咬一口,隻怕也沒人會信。最多也就是個瀆職之過。
繆藍漆黑的眼眸凝視著鏡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傾身扶起鏡明,語重心長道:“辛苦了。”鏡明受寵若驚:“為大人鞠躬盡瘁是小的的福氣。”
“恩,知道就好。”繆藍將水鏡遞給鏡明,繼續往府內走。
鏡明大喜自己在司命星君的眼裏又重了,前途可喜。
旁邊的池塘種滿了蓮花,朵朵開的燦爛。魚兒在池裏一擺尾,亭亭玉立的蓮花跟著一顫。猶如嬌羞低頭的人兒,猶如心頭傳來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