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一個人坐在思明閣的窗欞上,遙望著,遙望著。。。
“你想我沒?”幾分喟然,幾分傷感,幾分奢望。
“我想你了。”又是幾分懷念,幾分動情,幾分難耐。
明陽靠著窗欞,拿出笛子放在嘴邊,悠揚的曲子帶著感傷,飄啊飄,飄啊飄。。。
停筆,靈冥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重重地濃墨浸透宣紙。
每次拿起筆,總是在落筆處沒了信念。靈冥放下筆,坐在椅子上,追思那個筆墨飄香的房間。拿起宣紙,永遠隻有一個起筆,濃濃的、壞了的起筆。放下紙,總想補上,可是。。。
靈冥掃了眼屋子,宣紙層層疊疊,感傷著:“怎麼補?”叩問自己,找不到答案;想問別人,得不到答案。答案,在誰的嘴裏藏著。。。
“咚咚咚”,阮娘敲了門,推門而入,看著數不清的宣紙,看著低頭不語的靈冥,看著自己手裏的湯藥,幹脆一個不小心掉在地上,放聲:“啊!”
“怎麼了?”靈冥起身走到阮娘的身邊,看著一地的湯汁,愧疚著:“讓你操勞了。”
“是阮娘的不慎。”阮娘匍匐在地,急切著:“可是藥影子已經是最後一副了。是阮娘的錯。”阮娘叩首賠罪。
靈冥拉起阮娘道:“阮娘,你無須這樣。我的身子。”
阮娘搶過話來:“冥少,你的身子有所好轉,藥更不能停。一切都是阮娘的錯。阮娘自甘受罰。”
靈冥急道:“藥影子而已,沒了再配即可。”
阮娘低著身子,細聲著:“這味藥,隻有地宮才有。是阮娘考慮不周,沒有多帶點,很可能讓冥少舊病複發。阮娘本是照顧冥少身子的,這等過失,阮娘甘願卸手賠罪。”阮娘說得快,做的也快,舉手就做劈。
靈冥立刻攔下嗬斥道:“不準。”拿出淩冽的態度,冥少命令道:“藥影子,再去地宮尋來即可。”
阮娘再次跪地,致歉道:“冥少的藥期將到,一去一來,尋來了也是白費。阮娘深知大錯難恕,還望冥少責罰。”
靈冥坐在椅子上,看著阮娘一心求罰,心有不忍。多年來,都是阮娘細心、用心的照顧自己。靈冥豈是不懂感恩的人。
“也罷。你起來吧。”靈冥搖搖手,詢問著:“你可有其他法子。”
“這是冥少的最後一劑藥了。冥少在最後期限服下,身體無異常,身子就痊愈了。日後也不用以藥續命。但是,從眠江趕到道顥都已是臨近最後期限了,不如,”阮娘試探性的抬頭,“冥少和阮娘一起去。便可在藥期前服下,藥到病除。”最後幾個字,阮娘說的極是平和,卻蘊含深意。
靈冥一笑帶過,該麵的還是應該做個了結,索性道:“你去準備吧。”
阮娘點頭離去。
靈冥看著房外,漆黑的天空,漆黑的地下城,自問了句:“地下城的太陽,你可安好?”
戾魔趴在桌子上數著菜葉。
紫微牽著小魚走過,打趣著:“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小魚不懂得看向紫微,紫微低頭在小魚耳邊解釋道:“對阮娘而言,時間過得很快,快馬加鞭,不過幾日應該到了顥都,也許都進了地宮。但是,”紫微瞥向有氣無力的戾魔,“對他而言,度日如年。”
小魚笑著打了紫微一拳,看著可憐兮兮的戾魔,幫襯著:“他在眠江人生地不熟的,阮娘一走,又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
“你不許和他說話。”紫微擋在小魚的眼前,嚴肅著。
小魚笑著故意著:“說了又怎樣。”作勢就要走向戾魔。
紫微一個半路劫人,撈起小魚扛在肩上。
小魚叫喚著:“你要幹嘛。”
紫微毫不猶豫的起步,信誓旦旦著:“去深潭,幹你。”
小魚又是幾個軟拳頭打在紫微的背上,叫喊著:“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