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衛民點點頭,沒再說話。
一旁的陸見川看著莊念禾,眸色漸深。
她不對勁。
從昨天開始,她就不對勁。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會給人做手術,更不知道什麼叫做安慰人。
可今天的她全都做到了。
她究竟是誰?
他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直到莊念禾開心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還好,睾丸保住了。”莊念禾看著紗布上色澤逐漸恢複紅潤的小圓球鬆了口氣,接著把它放回原位,縫合固定起來。
“小莊,我兒子他怎麼樣了?手術成功嗎?”守在外麵的孫玉環看到莊念禾出來,立刻上前問道。
“手術很成功,睾丸保住了,也已經複位了。”莊念禾道。
“是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孫玉環握著她的手連連表示感謝。
“媽~”嚴衛民在裏麵喊了一聲。
“哎!”孫玉環連忙答應。
“嫂子,您先進去看孩子吧。”莊念禾笑道。
“哎,好好,我先進去,改天有時間再登門致謝。”孫玉環抓緊時間說了句,便進了醫務室。
恰在此時,外麵路上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很快,一輛救護車就開了進來。
莊念禾跟救護車上的醫生說明情況後,幾人合力把嚴衛民抬了上去,孫玉環跟嚴國明也都跟著上了車。
救護車上,醫生檢查刀口的時候,輕咦了聲:“這手術是誰做的?”
聽到醫生的問話,孫玉環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
旁邊的嚴國明神情也凝重起來。
莊念禾再怎麼說也都是個沒啥文化的鄉下女人,要不是她把病情說得那麼嚴重,又那麼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肯定不會拿兒子冒險。
難道自己被她給騙過去了?
他正想著,就聽那醫生笑著說:“沒什麼不對,你們不用緊張,我就是看傷口縫合的特別漂亮,有點好奇,所以問問。”
“你說這傷口縫合的好?”嚴國明聞言與妻子對視一眼,皆有些驚詫更有些不信。
“是啊。”那醫生笑了笑,“能縫合的這麼漂亮,沒有幾年功底,肯定是做不到的。”
“哦,那我兒子今天是遇到貴人了。”嚴國明心裏認定對方是想讓他們寬心才說的這話,因此隻隨口接了句,全然沒放在心上。
*
“陸連長,衛民那小子怎麼樣了啊?”莊念禾跟陸見川回到家屬院後,立刻就有人上前問。
“剛才好像有救護車過去了,不會是衛民出什麼事了吧?”
“要我說,你就不該讓你媳婦兒過去,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啊。”
“就是就是,沒有金剛鑽,可不敢攬瓷器活。”
大家一言一語地說著,心裏是認定了莊念禾沒把嚴衛民治好,還把人家治到了救護車上。
鄒紅梅更是三兩步衝到了他們麵前,有陸見川在,她不敢直接罵莊念禾,便拐彎抹角地挖苦道:“念禾妹子,你這該不會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