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見川下意識問。
“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大寶繼續道，“至少媽媽現在對我和弟弟都很好。。”
就算真的像爸爸說的那樣，媽媽是在騙人，那他也心甘情願被騙。
而且……
“爸爸，我覺得媽媽沒有騙人，她隻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變成另外一個人？”陸見川怔了下，“你怎麼會這麼說？”
兒子的直覺竟跟自己的猜測不謀而合。
“眼睛。”大寶吐出兩個字，“媽媽的眼睛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以前媽媽看向他的時候，自己總想縮成一團。
但現在媽媽看著他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爸爸，能不能別跟媽媽離婚？”大寶小心翼翼地看向陸見川。
陸建川看到兒子的表情，心裏募地一痛。
之前他提出離婚的時候，大寶並沒什麼表示，小寶更是歡呼雀躍，他還安慰自己，媽媽對他們來說也許隻是可有可無。
原來並不是。
他們沒有反應，隻是因為以前的莊念禾實在過分。
想了想，他鄭重對大寶道：“爸爸聽你的，不跟媽媽離婚了。”
“真的嗎？”大寶目中湧出驚喜。
“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陸見川好笑道。
為了孩子，繼續維持這段婚姻也沒什麼。
況且若是跟莊念禾離了婚，家裏肯定還會給他介紹對象，到時候又要一頓應付。
反正跟誰共度一生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趕緊睡吧，多睡覺才能長得高。”他拍了拍大寶。
“嗯。”大寶應聲，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陸見川等他睡著之後側耳聽了聽屋外的動靜，待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停了一陣後，他才輕手輕腳地出去衝涼。
走到客廳時，他鬼使神差地朝沙發上看了一眼。
莊念禾正睡得香甜，身上搭著的薄床單卻滑落在地。
“在沙發上睡覺還能亂動。”陸見川搖了搖頭，把床單撿起來重新搭在她身上，為了怕它再掉下來，他還特意把床單往莊念禾身子內側掖了掖。
“嗯。”
陸見川剛想把手抽出來，就聽見莊念禾哼唧了一聲，他僵了下，沒有再動，視線卻掃了過去，隨後又鬆了口氣。
還好，沒醒。
這麼一耽擱，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緊接著，手心裏溫軟的觸感傳了過來，鼻尖亦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是洗發水的味道，但又不全是。
家裏的洗發水他也在用，這味道他早就熟悉了，但今天聞起來卻多了一份馨香。
想到這，他下意識地望向莊念禾。
熟睡的她眉宇間透著一股安寧，盡管臉上肉乎乎的，但那些肉卻遮不住她纖細高挺的鼻梁和嫣紅的嘴唇。
也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臉頰上泛著一絲自然的紅暈，脖頸肌膚細膩雪白，烏黑的頭發從沙發上垂了下去，看上去蓬鬆柔軟。
不知為何，陸見川覺得有些燥熱。
他收回視線，猛地起身。
他的手亦跟著他的動作從莊念禾腰際抽了出來。
莊念禾又哼唧了一聲。
這次，陸見川卻沒敢再看她，隻是攥著拳頭默默站著，聽到她呼吸平穩後，才漸漸鬆懈，接著快步走進浴室衝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