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禺落趕回住處時,餘滿川還在屋子裏亂轉。看他回來了就望著他眼巴巴,一副‘怎麼辦、怎麼辦?’的神情,‘秦哥、秦哥’的叫。
秦禺落撫額,你叫我幹嘛,又不是我生氣,你叫我情哥哥也沒有用!“他哪去了?”
“不知道啊。”餘滿川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他手機也沒拿就走了,聯係不到。”
秦禺落倒了杯水喝了,靜了心思想了想,“保不準就在附近的小公園裏散氣呢,去找找吧。”
“我不出去。萬一他回來收拾東西走了,我走了就錯過了。”
秦禺落白眼了:這麼上心,那你平常嘴裏還一點情麵都不留!暈死你們。“那我去看看,你就在家裏等著,看到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謝謝秦哥。”
秦禺落擺擺手,擱下空杯下樓去了。
下樓悠著轉,歇了口氣,也就不熱了。凡是出的問題不是很嚴重,隻要有人肯鬆口,那就保準散不了。看餘滿川那狀態,估計緩和也不是很難,於是心下也就不忙了。
春天的感覺還是蠻好的,冷暖適宜,沒有太陽的日子又微微有點令人清爽的涼,感覺,真的很好。
看著坐在矮花台上發怔的人,秦禺落歎息:果真是一個戀家的人,死都要死到家門口?你都不會跑遠一點點麼!我回來時要是眼睛再看寬兩米,那就看到你了。
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近蹲了。
認識他倆一年多了,由於基本沒有見過‘我是小攻模範’般的費錚計較過,所以從來也沒有見過‘受者為大’的餘滿川服過軟,這場景,難逢啊!他一溜煙的跑了回來,不也是夾帶了一點看稀奇的心思麼!嘿。
很快的,餘滿川就跑下樓來了。按著秦禺落在電話中指示的方向看了看,果然一眼就在某角落裏看到了仍在發怔的費某。躊躇了一下,輕著腳步走了過去站在近旁處,一時沒個言語。大概是橫慣了,當麵就憋不出來道歉的話了。而費錚抬頭看了看他後,又默然的回過頭去保持原姿勢了。
秦禺落四周看了看,找了兩個泥錠子放在手邊。接著就開始掐時間,賭他兩人要是能這麼耗上五分鍾的話,他就拿泥錠子砸他們,打破沉默這個金錠子。
不過,餘滿川是個急性子,別說五分鍾了,連兩分鍾都不到,看費錚不理他,就急得直想團團轉,又怕更招人煩,於是隻好憋著。胸腔隻有那麼大,憋著了團團轉的心思,就憋不住道歉的話。手指絞了又絞,“對…對…對不起嘛……”
而幾乎就在與他話說出口的同時,費錚就伸手拽他在旁邊坐下了。
任一貫的寶貝疙瘩一直在旁邊苦著臉憂心內耗,他實在是做不出來。要是餘滿川站在這氣昂昂的咧咧罵,他倒是還能穩得住一點。
收到了和平橄欖枝的小餘同學嘭的一下就複活了,順著拽坐在他旁邊,挪近點再挪近點。
道歉的話第一句憋出去了,後麵的也就順暢了,“不生氣了行不行?我以後不那麼凶了……”
費錚搓了搓臉,頓了頓,伸手揉了揉他後腦勺,“凶點,也無所謂的。”
餘滿川鼓了鼓腮幫子,“說得好聽。無所謂那你為毛生氣?”
“我沒生氣。”
“那你咋了?”
“我胸悶。”費錚望望天空,長吐了一口氣,“雖然隻是遊戲,但看到最希望與之同祝勝利的人卻跳著腳腳的祝願自己一敗塗地,心裏還是不好受。一場、兩場、三場,便受不了了。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