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評估,憑自己的能力,使用多長的時間,才能讓這部功能強大的數據終端重新工作。由於水準的不同,結論也不相同,湯森博士的結論為一周,假如幾個助手幫忙,晝夜施工,能將時間縮減到一半,所以,他絕不會嚐試這種做法。
在場的學者都是關注著陳放,假如能快速的恢複程式,不耽誤使用,他無疑是個天才,反之,他就是個瘋子。
陳放的做法出人預料,他似乎沒有立即開工的打算。旁觀者們開始懷疑,他根本不打算恢複數據終端的程式。
如同數據終端的一切數據被還原,旁觀者的思維也回歸到原點,完全放棄輔助程式,數據終端仍是能用的,隻不過,純粹的數字信息,生澀的程度難以想象,即便是一流的數據師,也感覺很不舒服。
換個方式考慮,放棄所有的輔助程序,無疑能得到最幹淨的係統,剛入行的菜鳥也能在這樣的程式下,自豪的說,他的係統非常安全,除非遭遇一流的數據師的攻擊,二,三流的貨色休想侵入。但是隨著程式的安裝,伴隨便利而來的是無數的漏洞,防不勝防。
兩相權衡,專業的數據師自然願意選擇前者。
原來如此,正當人們唏噓不已的時候,陳放開始裝載程式。
“螞蟻!”湯森博士最先看出端倪,像是炫耀的大叫出來。
螞蟻是非常先進的智能程式,甚至能編寫程式,聽起來,這是個匪夷所思的功能,的確,數據師的創造性無可取代,可以螞蟻,卻能成為數據師的得力助手,處理龐雜,簡單而又繁瑣的工作。
“不然還能是什麼?”陳放隨口問道。
“螞蟻程式莫非是你編寫的?”湯森博士老臉一紅,隨即好奇的詢問,螞蟻在數據師的領域可謂大名鼎鼎,卻又十分的神秘,得見真容的人卻不多,編寫他的人更是個謎。
“誰有時間研究這種東西,我偷來的。”轉眼間,陳放開始裝載第十七個螞蟻程式,似乎仍無停手的意思,一邊忙活,一邊在心中暗歎不已,鼠穴的數據終端果然功能強大,像螞蟻這種智能程式對平常人來說幾乎無用,一般的數據終端裝上一個,運行都非常的吃力。陳放花重金購置的還到貨,充其量也就裝了三個,而鼠穴的數據終端,連續塞了十七個,竟然看不出任何超載的跡象。
既然程式的名字叫做螞蟻,在硬件環境允許的情況下,當然是一窩一窩的裝。
“偷來的。”湯森博士哭笑不得,螞蟻,從程式的結構來看,脫胎於強行破解密碼的程式,可見,螞蟻的設計者本身就是破解高手,盜走他的東西可不容易呀。
別看湯森博士身為帝國學術界的權威,骨子裏卻藏著一顆年輕人火熱的心,看到陳放的成就,竟然萌生一絲心動。
數據師有一個不光彩的旁支叫做駭客,真正的駭客不屑於功利,而是追求自由,心存理想,在虛擬的平台無私分享自己的成果,完全開放的心態讓學術得以充分交流,注定了駭客群體中的少數精英,成就遠遠超越所謂的權威,創造出不少驚世駭俗的奇跡。
無奈,缺少製度的絕對的自由,也注定這個群體的素質良莠不齊,許多心態陰暗的人魚目混珠,更有甚者,唯利是圖之輩竟然和恐怖分子勾結,將這個名字蒙上一層汙穢。
從陳放所作所為來看,更像一名真正的駭客,擁有驚人的技術,卻不屑用以牟利,他的成就遠遠超越了同齡人,小小年紀便躋身頂尖專家之列,令湯森博士羨慕不已。
“無拘無束的自由,這才是學者需要的。”將大半生耗在鼠穴的湯森博士從心底裏發出一聲感慨,幾十年的光陰匆匆流逝,再這麼下去,這把老骨頭就成為井底之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