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急忙說道,“小先生不知道黑菇麼?這個有劇毒,不能用手觸碰的。”
丫的,嚇我一大跳,可是就算有劇毒,他們倆也用不著這樣大眼瞪小眼圍著這麼個玩意吧。
後來孫叔與我說道,這個黑菇在這一片區域基本上不會生長,它屬於菌類的一種,但是需要特別陰暗潮濕的環境才可能生長。而這裏。周圍都是幹枯無比。連田地內都有細小裂縫存在,它怎麼能夠生存呢?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株黑菇的根莖,在地下汲取到它所需要的陰煞濕氣,才可能長到這麼大。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我不解,實在是沒必要在一株植物上浪費時間吧。
孫叔聽聞眼睛一瞟,“張老頭以前都怎麼教你的,連這最基本的都沒有傳授給你麼?這種地方哪會有什麼陰煞濕氣,它隻能夠從地底的棺材內吸取。懂了麼?”
從地底的棺材內吸取,棺材為古木,沒有一絲水分,那也就是說。這株黑菇是依靠棺材內的東西生存了?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這樣說來,棺材內積聚水分,如果是長久出現這種情況,地下那位祖宗肯定會屍變的
“估計沒那麼嚴重。”朱先生也是一臉沉重,拿起一個木棍將黑菇下麵的根莖挖出來,它的下麵是粗壯的須須,有它上端的十分之一粗細,須須向下延伸。朱先生用力一挑,整株黑菇被連根帶起。
“幸好,下麵的根須越來越弱,若是越來越粗壯麻煩就大了。”孫叔看著黑菇的須莖點點頭。
須莖細小,說明下麵的情況還沒有那麼嚴重,等到段靖這件事情完了之後,讓段家給這位祖先稍稍挪個地方就行。反正隻要在祖墳區的範圍內,想來這位先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黑菇事件虛驚一場,差點以為又要拚命一次,這兩天還沒怎麼休息夠呢。此事了結。觀祖墳區其他墳墓並無異樣,也就開始正式為逝者尋求自身安葬之地。
走了大半天,最後停留在北邊一座土丘前,這裏是一塊三畝多的天地,孫叔和朱先生互相看下。以其生辰八字、諸多演算對應,皆點頭同意。
接下來就與段龍講說。讓他和這家天地主人打過招呼,占人家幾分地麵,至於怎樣處理,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心中不禁長籲一口氣,原來真的不需要動用體力額,前幾日的疲勞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除,還要緊接著忙活這家的事情,確實有性不住。
回到段家以後,孫叔和朱先生直接跑到後廳聊天去了,前廳靈堂全部由我來布置,靈堂的正中央擺放著死者的棺木,棺木前麵設悼念條幅、死者遺像、詭死者的食品(供品)、香、蠟燭、元寶。
有些大戶可能會把靈堂布置在專門的地點,但是一般人家還是想要死者在自家多留有幾日,因為很多人相信人死之後,魂魄還會存留幾日,不被黑白無常帶走,所以這個階段是想讓它回來看看,也算是見到最後一麵。
有的家中有紅白事同時發生,家裏會覺得設置靈堂不吉利,所以會將棺木先放到廟宇內裏,一方麵可以沾染廟宇的靈氣,不和家中紅事相衝,另外一方麵,上了年紀的老人相信,棺木擺在廟宇中,對於死者是大善之舉。
這個隻是老人手中的傳承,至於究竟怎樣,我也不清楚。
白天先是定墳,又是布置靈堂,整整忙活了一天,本來都安置好了,我們三人都去後庭休息。吃過晚飯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段龍的妻子李芸突然急急忙忙跑過來,說是她丈夫工作上有急事,沒有辦法待在家,她一個女人夜晚守靈心中害怕。
此話一出,朱先生和孫叔全都直愣愣的看著我,當時我就急了這是搞毛線啊,你不會是要我去守靈吧?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點頭,瞬間心中將他們問候個遍。
再看這女人更是來氣,你家兒子出事,就要下葬了,你還不好好陪陪他,竟然說什麼害怕s來才明白,原來段靖不是她親生的,這是後媽,嘖嘖,怪不得心虛呢,看來段靖生前時候,這後媽對他也不咋地。
李芸走後,看我表情難堪到不行,孫叔終於忍不椎道,“好了,讓你幹點活,大老爺們這麼磨嘰,等到半夜時候我會過去看看,你困了,找個沙發直接睡覺就行了,不用非要看守一夜。”
你xx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覺得老頭子確實有本事,而且也很有造化,我早就直接開口問候你了。不是說累不累的問題。實在是覺得有點晦氣。要知道這位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橫死,特別是給他換壽衣的時候,看到他被劈開的腦袋,還有觸摸到他身上碎骨的感覺,都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不過到最後還是在十點半來到了靈堂前,棺材前麵跪著老老少少幾個人,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大哭,其中兩個已經哭得發不出聲音了。哎。我跟著也有些傷感了,急忙上前說道,“節哀順變,諸位請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