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還,一夜無事,等到第二日中午時分,才和孫叔一起坐上了北上的列車。孫叔所要到達的地區毗鄰長白山,是一個深山中的小村子。當初孫叔離開的時候村子與外界幾乎隔絕少有往來,而現在不知發展成什麼樣子。
兩人坐在臥鋪上也沒啥事,孫叔一直鼓搗著準師娘當年送給他的那些禮物,對了,差點忘記說了,準師娘姓趙,孫叔嘴裏念叨著秀玲,估計這就是準師娘的名字吧。不管怎樣,姑且就稱趙師娘吧。
為了與趙師娘的第一次見麵,孫叔可謂是準備充足,總共兩大箱行李,百分之九十都是孫叔的,剩餘的百分之十放的是我的用品,還有給師娘準備的禮物。而那百分之九十中,六十是孫叔準備的禮物,其餘的則都是趙師娘與之有過回憶的器物。
我看孫叔一直看著那荷包傻嗬嗬直樂,似乎除了這個也沒有什麼事情,我還不如趁機好好打聽一下妖骨的事情。
“孫叔,您說趙師娘是北馬的長輩,那她肯定也是博古通今的人物啦。”不管開辟任何話題,先把馬屁拍好是很有必要的。
孫叔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衝著荷包嗬嗬樂道,“你這小子,事情還沒成呢,這師娘還是喊得太早了,不過,我也不強迫你改正啊,嗬嗬,要說你師娘,那絕對是個人物,你說咱們北方一派各個道門修習功法。沒有她不了解的。”
果然拍對了。你看老頭子自顧自的傻樂,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師娘這麼厲害啊?那她對於萬物修行之法都有研究麼?”我繼續順著孫叔的話往下接。
“那是必須的,當初你師娘就特別中意各派修行功法,雖然各派功法不能混修,但是知道的多些不是什麼壞事,今後對敵大有用處,”孫叔說的起勁,將荷包放好,在對麵小床上盤腿坐好,津津樂道。“萬物修行之法不敢說,但是一般的門派修行她都是了解到的,這麼些年雖然一直沒有見麵,但是私下還有多有往來。依我來看,她現在的道行絕對不在我之下。”
“那麼,孫叔,師娘她應該知道關於妖骨的事情吧?”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把刀掛在脖頸後麵,不將它盡早解決,總覺得它隨時會讓我屍骨無存。
孫叔聽到這裏,眉頭不禁皺起,想了一想,隨即說道,“按理說她肯定知道這個。我也了解有關妖骨之類,但是卻從未見過,你師娘她為北馬前輩,接觸都是同輩中的“野仙”家族,你所說的乃是千年妖骨,乃是聖物,想必“野仙”家族應該知道,到時,我跟你一起向她詢問一番。”
“多謝孫叔”聽到這裏,我常常舒了一口氣。孫叔不是那種口無遮攔的人,他既然肯這麼說,就說明這件事情有譜。
自從段靖那件事情過去之後,這些時日一直都寂靜的可怕,看著窗外漸漸遠逝的景色。心情卻不能平靜下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妖骨不在手中。我便沒有任何底氣與紫衣上人對抗。
其實對抗之說直到現在我都不敢想象,要知道當年紫淩鼎盛時期,連紫衣上人身旁都不能夠靠近,我現在要以妖骨代蘣李蕭翎手中的臥雲傘法力,是為了自保。
他既然敢將為他拚命的幾位妖骨煉化成容器,讓他們生不如死,更是眨眼之間消去了紫淩幾百年法力,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隱隱覺得,他遲早會對我們再次動手,至於為什麼一直處於等待的狀態,我到現在還不明白,難道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牽製著他,讓他分不開身來對付我們。
但是不管原因是怎樣,我都必須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我的直覺告訴我,若是紫衣上人真的對我們出手,定然是要將我們完全剿滅。
自從離教之後,我們遇到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橫,似乎他是在一點一滴的試探著我們的本事,現在紫淩成為凡人,我的降魔金鞭法力禁錮在景仙族內,陳瓷那小子一直在國外不曾回來,蕩妖錘不知他是否修煉如初。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飄渺,讓我感覺到很不實在,似乎肩膀上的玩意不是我的,而是別人種下的,隨時都會被那個人給舀走。
至於雲縈那邊,那次夢境中的情形我還記得,那個大大的鳥巢,還有那番話,他說的那件寶貝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他太過於夢幻了,除了紫淩見過,身邊再無其他人見到。
據紫淩所說,他應該是在南方某一個原始林地修行,現在我卻是朝著最北方行進,不知道第一次見麵會拖延到什麼時候。
伴隨著咣當咣當的聲響火車一路前行,孫叔那邊又開始嘮叨起來他跟趙師娘之前一起的總總,漸漸地,上下眼皮開始蜻蜓點水般的親密接觸,到最後,孫叔開始講起他與趙師娘通信的經過和內容時,我已經靠著床鋪沉沉的睡下了。
中間斷斷續續的幾次睡下,直到第三天早上再一次提前醒來,原因還是因為孫叔,總覺得有隻蒼蠅在耳朵邊嗡嗡亂叫,睜開眼睛,正看到孫叔對著窗戶練習國語。“秀玲,這麼些年不見,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