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初高中畢業之後第一次同學聚會,對於普通的同學和朋友,則是歡呼、擁抱、握手,隻是我真情表達的一個層麵,其實並不是最最深處的。
隻有見到心中深藏的那個人,才發覺這些動作都是多餘的,隻是想要靜靜的看著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完全亂了分寸,這也便是今日孫叔的表現。
看著漸行漸遠的孫叔幾個人,趙師娘直接帶著我往農莊的邊緣走去,看著周圍蒼茫的景色,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似乎這裏站的人不該是我。
“孩子,你跟著你師父修行多久了?”趙師娘一邊看著遠處傾身直立的高山,一邊淡淡的問道。
“稟告師娘,我跟隨孫叔已經有半年了。”我如是回道。
師娘突然駐足,轉過身來看著我,“我看你的修為不像是剛剛入門,你之前又是在何派修行的呢?”此刻師娘一臉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很是清雅,但我總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好像她隨時都會撲上來將我撕裂一樣,不過這種念想也隻是一瞬,隻能夠怪自己想法太多。
“稟師娘,之前我跟隨張有時師父修行,後來經過張叔引薦才會來到孫叔門下修行的,以後還請師娘能夠多多指點。”剛才直接喊師娘還怕她生氣,看她並無異色,我也就繼續這個稱謂了,反正他們這次相聚不就是要說說這件事情麼,結為夫妻那是遲早的事情。
“哦。。。”師娘長歎一聲。似乎也很是熟悉張叔,難不成是因為孫叔在心中提及過張叔麼?本來以為她會問許多關於孫叔的事情,可是至此師門之後,詢問的全是關於我修行之法。以及我究竟拜過哪一門派。
心中想著,可能是這位準師娘為孫叔觀察一下我這個大弟子呢,兩人直接撂下孫叔他們,在農莊中繞了兩圈,這其中,不僅僅是師娘向我發問,我也掙得機會向師娘請教了一些關於出馬弟子的法識。
早在跟隨紫淩在蛇靈府邸修行的時候,我便對出馬弟子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這一門派實力異常強橫,要知道待肉身受到威脅,便可以契約的形式將“神靈”請到身上,那麼你便擁有了這位“神靈”的神力。普通的難關基本可以克服。
更有甚者,例如高強級別的出馬前輩,他們能夠請動的“神靈”可不是僅僅野仙一類,要知道一個剛剛入門的出馬弟子,便可請動黃大仙之類。等到了他們這種級別,實力可想而知。
而麵前這位,便是這種級別,師娘與我講說。本門的修行之法即便是孫叔,恐怕也難以傳說。不過關於她隱退,劉熙上位之事倒是可以談說。他們一門都是在血脈之中便傳承下來。因為想要請神上身,必須要有基本的門檻踏過。
第一個門檻便是這血脈,門派古老的傳承者亦不可知,隻是從千年前開始便有這血脈傳承一說,血脈傳承為的是請到真正的“神靈”,野仙之中不乏宵小之輩,更有一些剛剛入門的野仙,或者是邪靈趁機侵占肉身,這樣一來的惡果,便是弟子的肉身消損。
按照師娘所說,他們這一派很是純正,一直都有血脈傳承,但是在其他同類派別,很多根本沒有這一門檻,弟子隻需苦苦修行,待時機差不多,師父便為他一直點破,請“神靈”上身,結成契約,但是這種門派往往有弟子慘死,便是從最開始締結契約的條件出了問題。
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如若是其他派別修行此門,絕不會影響結婚生子,但是在此派,因為血脈的關係,師父隻能夠將血脈傳承完畢,才能夠功成身退,結婚生子,不然的話,定然會給家人帶來災禍。
“師娘,那你現在已經將血脈完全傳承給劉熙了麼?”見師娘與我講說這麼多內容,我也開始主動提問。
“嗬嗬,這倒還沒有,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早在一年前就開始進行此儀式,直到現在都沒有完成,不過,也快了。”師娘遙望著遠處的樓房,隱隱可以見到孫叔朝我們這邊張望。
我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位出馬前輩,她如今已經是五十有餘,容顏卻是如此年輕,難不成是和她修煉的功法有關,還是說那滴血脈在維持她的容顏。希望不會是這兩者,因為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麼當她將血脈全部傳承給劉熙,她自身肯定有驚天動地的變化,亦可能不得收手。
再者,師娘所傳承這一派弟子雖然不多,但是分支卻是不少,我一直聽說出馬弟子可以請出神靈,但是卻從來未曾見過。也不知道師娘肯不肯露一手,這個念頭隻是一時起,下一秒鍾就像掌摑自己的臉。
多少年前,自己與王悅之間的修行模式,不是和這出馬弟子有異曲同工之妙麼,我那時不過請動陰靈之身的王悅前來幫忙,就已經累得要死,要好些時日來進補,更不用說出馬弟子了。每每使用一次那都是巨大的損耗,站在師娘一側,看著她發髻的朱紅簪子映著黑絲飄動,我不禁猜想,不知她體內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