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計後果的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
盛夏的午後,葉梓恬鬱鬱寡歡的橫躺在臥室的榻榻米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頭頂的乳白色天花板。淡淡的八字眉糾結在一起,仿佛訴說著內心的苦大仇深。往常最愛的綠茶味奶昔被丟棄在桌角,滲出薄薄一層水汽的杯子裏時不時地飄出一點涼氣。唉,生活本不該這樣的。葉梓恬已經計劃好中考完之後,每天怎樣胡吃海喝,怎樣說服固執而嚴厲的母親大人答應自己和謝研一起去趟夢寐以求的西藏等等等等。可是,一個星期前從考場出來的那一刻,葉梓恬除了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已經什麼多餘的心情都沒有了。
大多數人都愛在自己失敗的時候感歎一句,唉,我要當初怎樣怎樣多好,還多難的事了。葉梓恬同學當然也是如此。她已經悔不當初的懊惱了整整七天。當然,也不是說現在不懊惱了。她以後還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後悔。現在,她需要騰出精力來思考,接下來路該怎麼走。
“挺屍這麼多天,有想法了沒?”走進來的是葉銘,比葉梓恬晚出生半年的弟弟。
“一團漿糊”梓恬有氣無力地搖著頭。
“哎,我說你至於這麼嗎?成績不還沒下來嘛。”葉銘脫下身上汗浸浸的黑色背心,轉身衝著梓恬最愛的仙人球把水擰幹。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相當熟練。
葉梓恬沒有想象中的爆走,然後拽著他普及自然常識。“呦,這次還真是抑鬱了。我都那麼狠心的虐待那個刺球兒,居然連個反應都不給,這簡直不像你了啊。”葉銘踢踢葉梓恬耷拉在床邊的腿,把渾身臭汗味的球衣隨意搭在肩上,以雙手抱胸的姿勢立在梓恬對麵的衣櫃前。
“別煩我”葉梓恬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隨手撈過床頭那隻被葉銘已經禍害的慘不忍睹的抱枕摟在懷裏“在我自己的生死問題沒解決之前,其他生物的生死權暫時交給你了。”
“多大點事啊”葉銘一臉的不屑,“依我看,你這完全屬於心態問題。見過自娛自樂的,就壓根沒見過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是啊,在你眼裏地球滅亡都是小事,不足掛齒。”葉梓恬整個人埋在那隻已經看不出圖案的抱枕裏,悶悶的出聲。
“當然了,地球滅亡那也是大夥一起死,你讓我苟且偷生我還覺得生不如死呢。”葉銘自我崇拜的歪著嘴角笑了下。
葉梓恬蹭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葉銘,“哎呦,舍得出來啦。我還真怕你熏暈呢,那隻抱枕我一般都用腳招呼它。”葉銘指指依舊被梓恬抱在懷裏的玩意兒,一臉的嬉皮笑臉。
葉梓恬一臉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你的沒心沒肺已經發展到神仙的境界,無藥可救了”說完重新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哎,這怎麼能叫沒心沒肺呢?”葉銘顯然不認同她的說法,一屁股坐在床上繼續說道“好吧,就算它叫沒心沒肺。可是在某些事情上,人們需要的正是這種阿Q精神來調節心態。你還別說,就現在你這種直想把自己虐待死的勁,完全需要我這種已經完全掌握阿Q精髓的大師來給你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