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心中悶悶的,就算是兩個人初次見麵時,趙子淵也沒有這麼脆弱。
她還真沒有見過趙子淵現在這種“虛弱無助”的樣子,林研心中悶悶的有些難受。
若用一個字來形容她的話,就是矯情。若趙子淵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麵前,林研第一意識肯定是離得他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見。
但此時趙子淵這般“虛弱”的躺在那裏,林研怎麼也做不到見死不救,即使知道救了他,可能會給自己召來麻煩。
林研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一大片陰影將她遮住。林研猛的抬起頭,發現時顧煊擋在了她前麵。
顧煊就像是一尊石雕,定定的站在她前麵,不讓分毫。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林研能從他的舉動中看出,他不讓自己過去的意圖非常堅決。
雖然那個人躺在地上,看似傷重不起,但顧煊還是從中發現了有些不對頭。他直覺這個男人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阿錚,你讓開。”林研雖然有些著急,但是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這具身體和眼前這個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自己現在又不是麵前這個人的對手,她知道自己不能和麵前這個人撕破臉皮。
但是她語氣並不怎麼好。或許是仗著麵前這個人和這具身體有交情,不會傷害她,林研已經受夠了被當做替身的日子。
她並不欠這些人什麼,穿越到這些人身上也不是她自己可以控製的,憑什麼每到一具身體上,便讓她小心翼翼的扮演著別人。
就算是她性格在樂觀,這樣一天天扮演著別人她自己也會瘋掉。
林研直視著顧煊,分毫不讓。顧煊同樣如此,若不是答應身體中另一個人要好好照顧她,顧煊早就走人了,怎麼會在這裏像個老媽子一樣,緊盯林研不放。
兩人之間升起了濃濃的火藥味。王哥在一旁看著形勢不好,硬著頭皮上前,他可是真怕了這個女人了,竟然敢跟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較勁。
若是惹怒了這東西,最先倒黴的一定是他們。
“這位小姐,這人傷得很重,要不是我們當時來得及時,他就得死了,你快救救他吧!”王哥也算是有幾分眼力價,他沒想到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本想說得是:這位小姐,這人命大得很,就算是不治也死不了。
可不是嗎,這人身上的傷口看著可怖,隻是血流的多,看著滲人點,他接手過這麼多半死不活的人,他受的傷是最輕的。
一點都沒有傷到要害,都是些皮肉傷,養幾天就好了。
可是怎麼話一出口,變成了這樣?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完了完了,王哥偷偷瞄了顧煊一眼,想著怎樣能減輕他的怒火。
聞言,林研的心頭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而顧煊則是冷冷的看向了地上那人。他心中警鈴大振,這人絕對是衝著林研來的。
看林研眼中遮都遮不住的擔憂,雖然林研已極力克製,讓自己看起來麵部看起來沒有任何波動,但卻瞞不住顧煊,同樣也瞞不住趙子淵。
他們都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人,嘴角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隻是太快了,即使有人看見了,一直是以為是麵部肌肉抽搐了。
顧煊也清楚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他隻好讓路,緊緊跟在林研身後,以便發生什麼危險好第一時間能夠解救到林研。
一旁的王哥吞了吞吐沫,他隻是飛快的瞄了一眼林研便不敢在看她。這女人真是太強大了,連那個不人不鬼的怪物都收服了,他可不敢在打這個女人的注意了。
顧煊讓開道路,林研小跑著到了趙子淵身邊。林研異常輕柔的俯□,生怕驚擾到他。
她手微微顫抖的伸了出去,並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就好像麵前的趙子淵是個水晶娃娃一碰便碎。
林研生怕自己伸手觸碰到的是冰冷的屍體。手搭在趙子淵的身上,他的身體是溫的。
一隻胳膊從他脖子繞過去,另一隻胳膊從他的膝部穿過,林研準備以公主抱的姿勢將他帶到屋子中。
一隻骨瘦如柴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顧煊彎下腰,將趙子淵抱起。眸中詫異一閃而過,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真是他看錯了?
林研跟在顧煊的身後,眼睛緊緊黏在趙子淵的身上,生怕他有什麼閃失。
“放在樓上吧。”顧煊本來打算將這個人放在樓下的沙發上,聽見林研這樣說,也沒有拒絕,便抱著趙子淵上了樓。
王哥怎是有些不甘,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得來的人呀,怎麼讓這女人直接劫走了。
他的心在滴血,但卻不敢上前,也不敢進那座小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