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放下手中的活計,無可奈何地走出屋來,站在內院與外院之間的拱門處,苦笑道,“小丫頭片子,你又怎麼了?”
“姐夫,它為什麼不叫?狗不都是這樣叫的嗎?”小玉霜氣鼓鼓地學了幾聲狗叫。
“不知道,或許這狗是啞巴吧。”林沐風搖了搖頭,又進了屋。自打這小丫頭進了林家,就一刻沒消停過,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屋裏坐一會兒。
“讓你不叫!”小玉霜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狠狠地擊打了小黑的頭一下。
“嗷!”小黑吃疼轉過身來,身上毛發隻豎,兩隻耳朵豎起,兩隻前蹄抬起,仰首發出一聲低沉而淒厲的嚎叫。眼中的綠光閃閃,嚇得小玉霜急急扔下手中的木棍,尖叫一聲,撒腿就向內院跑去。正在這時,伴隨著小玉霜的尖叫,內院裏發出咚地一聲脆響。
林沐風奔出屋來,呼道,“小丫頭,你咋了?”小玉霜一頭紮進林沐風的懷裏,餘悸未消地顫聲道,“姐夫,那隻狗好凶呀!它的眼裏還放綠光!”
林沐風哭笑不得,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小丫頭,它不是一塊木頭,你拿棍子砸它,它要是不發怒就怪了,記住了,這隻狗可凶了,可是狼狗,你以後莫要再去惹它了,否則,讓它……”
林沐風正準備再嚇唬她兩句,柳若梅站在門口嗔道,“夫君,看你說的,你要嚇死她呀!——輕雲,這罐子咋摔了?”
輕雲指著摔落在地上的罐子,又指了指林沐風懷裏的小丫頭,撅著嘴委屈道,“少爺,少奶奶,奴婢剛要把香草送來的這罐子鹹菜送到廚房去,冷不丁聽玉霜小姐這麼一叫,嚇了一跳,腳下滑了一下,不小心就摔了。”
“嗬嗬,沒事兒,不就是一罐鹹菜嗎,不要緊,去撿起來吧。”林沐風說著突然推開小玉霜,走上前去,從地上拿起那個棕色罐子。咦,這罐子居然完好無損,隻不過灌口密封的草紙被裏麵的鹹菜水打濕了。
他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做工非常粗糙的罐子,表麵連釉都沒有上,說瓷不是瓷,說陶又不像陶。他想了想,讓輕雲取來一個瓷盆,打開密封的草紙,倒出裏麵的鹹菜來。然後又手一鬆,任憑手中的罐子向地上落去。
咚!一聲悶響過後,罐子仍然完好無損,隻不過表麵與地麵接觸的地方微微有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真是邪門了!林沐風呆了一呆,如果是瓷,這樣落到地上,一定會摔裂開來,如果是陶,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會摔成碎片。因為,陶的硬度比瓷器要低的多,陶器本身製作簡單,用黏土做坯經低溫燒製就可成器,根本就不堪一擊。但眼前這個怪家夥,卻比瓷器的硬度還要高,愣是摔不爛?
撿起罐子,伸手在表麵敲了敲,湊在耳邊聽了聽,沉吟半響,林沐風麵上這才浮起古怪的神情,向輕雲擺了擺手,“輕雲,你去把王二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