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帶著百餘名錦衣衛很快就衝出了數千胡兵的包圍圈,向吐魯番綠洲的盡頭處縱馬馳去。
紅日高懸。林沐風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那黑壓壓亂成一團的吐魯番胡兵,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鬆開了韁繩,奔馳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張達在他身側興奮的呼道,“大將軍,這些胡兵根本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我們再殺回去殺他娘的!”
林沐風瞪了他一眼,“你得意什麼?如果不是胡兵喪失了鬥誌,我們這百餘人就是再英勇善戰,恐怕也難以衝殺出來。你以為,胡兵就那麼不堪一擊嗎,你錯了,動動你的腦子,這些胡人焉能肯為一個死人拚命?!”
張達愣了一下,摸摸腦袋汗顏一笑,“我說呢,大將軍,我們衝到哪裏,胡兵就退,嘿嘿!原來如此!”
林沐風剛要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地馬蹄聲。他朗聲一笑,“張達,我們可以再殺回去了,這一回,我們殺他一個痛快!”
張達望著西南方漫天揚起的塵沙,大喜,“大將軍,我軍回來了,我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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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連率領的大明騎兵在托克遜一帶與6000名瓦剌騎兵相遇,展開死戰。借助威力無窮的瓷火器,大明騎兵以損失不到千人的代價殲滅瓦剌人4000餘眾,剩下的千餘瓦剌人沿著沙漠邊緣向別失八裏一線遁去。孟連擔心林沐風在吐魯番的安全,也沒再追擊瓦剌殘兵,立即率軍全速趕回了吐魯番。
孟連率大軍回返,麻蘇的兵馬再也不敢做任何抵抗,紛紛下馬投降。忽裏很順利地接收了麻蘇的兵馬,吐魯番城自此一統,兩個達魯花赤執政的曆史就此改寫。
黃昏時分。林沐風帶領張達等錦衣衛,再次重返吐魯番城。這一次,至竺帶著自己屬下的全體屬臣和將軍,一起聚集在城外,用吐魯番人最高的儀式——升起一堆堆熊熊的篝火,跳起舞蹈,擺起桌案,在城門口宰羊迎客,歡迎林沐風和他的將士們。
無數吐魯番人圍著篝火跳著歡快的舞蹈,整隻整隻的肥羊架起在火堆上,被烤得嗞嗞作響,每當有羊油滴下,篝火就不斷的猛然湧起淡藍色的火苗。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肉香,至竺親自端著一碗滴了羊血的葡萄酒,恭恭敬敬地敬了過來,“大將軍,這碗酒代表著我們吐魯番人最真誠的祝福和最深重的敬意,請大將軍幹了!”
林沐風知道這是胡人的禮節,也不推辭,接過來一飲而盡。
至竺興奮的高聲喊道,“吐魯番的兄弟姐妹們,有了大明軍隊的保護,我們再也不用怕瓦剌強盜來搶劫我們的牛羊,欺淩我們的女人了——為了吐魯番,讓我們盡情的歡樂吧!”
周遭的吐魯番人興奮的呐喊起來。在吐魯番人眼裏,大明總是比瓦剌人要強的,起碼,大明軍隊不會掠奪他們的牛羊和財寶,不會強暴他們的女人。
至竺擺了擺手,盛裝打扮頭戴金冠的忽蘭,躺在一麵“擔架”上,身上撒滿了閃閃發光的珍珠瑪瑙,被2個吐魯番人抬了過來。一個年邁的腰纏金色腰帶的老人手執一麵獸皮手鼓,咚咚地敲著,口中喃喃,也不知道在吟誦些什麼。
老人手中的手鼓聲突然密集急促起來,“起!”
隨著他蒼老的一聲呼喊,兩個吐魯番人猛然高高將手中的“擔架”舉起,這時,又上來兩個吐魯番的少女,將手裏的一些黑乎乎的粉末狀東西灑落在“擔架”之下。老人率先跪下,然後至竺等周遭的吐魯番人也全部跪倒在地。林沐風望著他們,隱隱猜出這可能是一種非常原始的祭祀儀式,應該還沒有形成有體係、有教義的信仰式宗教。就在他思量的當口,至竺已經帶著吐魯番人站起身來,而忽蘭也從“擔架”上起身走了下來,俏麗的臉上一片嫵媚之色。
至竺再次躬身一禮,“大將軍對吐魯番、對我至竺部落恩重如山,為了表達吐魯番對大將軍的敬意和尊崇,按照神的旨意,至竺將小女忽蘭獻給大將軍為妾,還望大將軍笑納!”
林沐風吃了一驚,連連擺手,“至竺大人,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至竺麵色一變,“大將軍,忽蘭已經經過了天神的賜福,鐵定是大將軍的人了,請大將軍納了她吧!難道,大將軍嫌棄忽蘭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