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毫無猶豫,當即躬身一禮,“謹遵太後懿旨,臣這就去錦衣衛衙門免除了李隴的杖責之刑。”
林沐風答應之痛快,令成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呂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
林沐風與朱嫣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匆匆出宮離去。
林沐風一走,成陽也坐不住了,她起身一禮,“太後,臣妹也想去看看我的孩兒……”
“嗬嗬,去吧,成陽妹妹放心吧,林沐風答應了本宮,便不會為難李隴了。不過,妹妹日後也要多管教李隴,免得他屢屢在外惹是生非生出事端來,丟了皇家的臉麵。”呂後起身淡淡一笑。
成陽應著離去,在宮門口的時候,追上了剛剛出宮的林沐風。
“林——林大人!”成陽強笑著從車轎上探出頭來,呼道。
林沐風翻身下馬,向成陽的車轎微一躬身,淡然一曬,“公主還有事嗎?”
成陽麵色一紅,低低道,“林大人,隴兒得罪了你,本宮這裏替他向你賠罪了……還望你早些放他回來……”向外臣“服軟”,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的頭一次。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要一路跟著林沐風去錦衣衛衙門,將李隴接走。
林沐風心中冷笑,但嘴上卻淡淡地,“太後有懿旨,本官也已經答應免除了李隴的刑罰之苦,公主還要如何?”
成陽不由一急,“太後的懿旨是讓你放出我的孩兒……”
“是嗎?”林沐風朗然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官此番已經是看在太後的麵上循了私情了。但私情可循,國法難免。李隴的杖責刑罰可免,但幽禁之罰不可除。否則,人人都可違法亂紀,大明律法的威嚴何在?”
“你!”成陽暴怒起來,下得車轎,雙手掐腰指著林沐風怒聲咆哮道,河東獅吼的“風采”瞬間回歸,“太後的懿旨你竟敢陰奉陽違!林沐風,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
林沐風冷笑著,仰天不語,任憑成陽不顧公主身份跟潑婦罵街一般在宮門口“指指點點”。
半響,成陽喘息著望著麵前一片淡然的林沐風,臃腫的身子有些抖顫,在她數十年的“人生經驗”當中,她還從未見過林沐風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一時間,又想起自己兒子還在陰森森的錦衣衛大獄中呆著,心裏不由恐慌起來,定了定神,見林沐風居然還耐著性子站在當地沒有離開,漲紅著臉舍棄麵皮小聲說了一句,“林沐風,隻要你肯放了我兒,本宮我……”
林沐風厭惡地掃了她一眼,要不是心裏別有用意,他才懶得跟她在這裏糾纏,早就揚長而去了。
“李隴可以放。”林沐風上前一步,臉色微微一紅,“不過,沐風有一個條件,如果公主能答應我的條件,李隴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
香灰黃啊,香灰黃!為了這些宋瓷珍品,林沐風生平第一次實施了“敲詐勒索”,“聽聞公主府中開有古玩店,店中有不少宋瓷珍品……”
成陽一呆,但馬上便醒悟過來,立即回道,“這沒有問題,隻要你放了我兒,本宮願意送幾件宋瓷給你。”
林沐風搖了搖頭,“我隻要宋五大名窯的珍品,其他不要。”
成陽麵色一變,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林沐風一眼,“林沐風,你好卑鄙,看來你是有意要敲詐本宮了——好,本宮就送你一隻汝窯香灰黃花瓶!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林沐風還是搖頭。
成陽心裏顫抖起來,伸出兩個指頭,“兩隻!”
林沐風仍然搖頭。
成陽氣得又哆嗦起來,“林沐風,你別得寸進尺!”
見林沐風微笑不語,成陽想想那呆在錦衣衛大獄中的李隴,再次軟了下來,無力地又伸出三根手指,“三隻!”
這已經是她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在她看來,這可不是三隻香灰黃花瓶,而是大把大把的白銀啊!她的這些宋瓷名窯珍品如果要出售的話,每一隻都可以賣到3000兩白銀之上的價格。
林沐風哈哈一笑,“公主,我要貴店中所有的宋瓷五大名窯珍品,汝窯香灰黃,定窯的芒口,鈞窯的蚯蚓走泥紋,哥窯的金絲鐵線,官窯的紫口鐵足……”
成陽聞言麵色煞白,差點沒當場暈厥過去,旁邊的侍女急忙攙扶了她一下。
“林沐風,你瘋了,你瘋了,你竟然……”成陽喃喃自語,“你,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