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相見終成憾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指著我手中的‘思陽’問道:“你是從哪兒得來的?莫不是偷的吧?”
我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在他肩上猛地推了一下,大聲說道:“我偷的?你是眼瞎了,還是腦殘了?我要偷也不會偷這麼一塊不值錢的石頭啊?我看你才是小偷,剛剛就把我身上的玉佩偷走了。”
他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仿佛我手中拿著的是玉璽一類的貴重什物。眼仍是直勾勾地盯著我手中的‘思陽’,越看越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它原來的主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將思陽牢牢握在手中,瞟了他一眼說道:“反正和你沒關係。”
他看了我一陣後,搖搖頭轉身朝門口走去,和那邊幾個侍衛彙合。
我也追了上去,總不能讓我的玉佩白白送了他。卻沒想到剛要質問他時,他卻對那幾個侍衛說:“你們都去,按照她說的做。”說完回過頭來指著我。
那幾個侍衛一個個皆是吃驚的表情看著我,我更是驚異不已。心想這人怎麼也是個摸不清的主兒?說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不過還好他總算是鬆了口,下一步就好辦多了。
侍衛們都應聲說道:“聽常哥的。”
我連忙笑著上前迎接,“多謝大家幫忙,午時我讓禦膳房給大家做好吃的。”
他們一聽到禦膳房都愣住了,我這才意識到口誤,連忙改口說道:“哦,我的意思是稟報我們家主子,讓她去和禦膳房打聲招呼,給大家準備吃的。”
他們一個個懷疑的眼神掃過我,徑直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隻留下我和姓常的二人還在門口處,我笑眯眯地說:“剛才聽他們叫你常哥,不知您尊姓大名?”
他轉了一圈眼珠,內扣的眼角更是明顯,“鄙人常春。”
我憋住了想笑的衝動,詞不達意地說:“嗯,長春原來就是這麼叫出來的。”
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我,我連忙擺擺手,一抬手才發現剛才因為被灌木劃了一下,手上都是泥土混合著血。不好意思地說:“這裏有沒有可以洗手的地方,一會兒我還要給她們畫眉,總不能就這麼畫。若是回去,主子定要責問我為何還沒有完成交代的事,又免不了挨一頓罵,”說著一邊瞟著他的臉色。
他低著頭似乎根本沒聽到我說的話。
我剛要開口,他卻低聲說:“進去洗吧,院子裏就有一口井。但你必須保密進去之後你看到的一切,若是向外透露了一個字,小命不保。”
我忙不迭地點頭,由他領著進了那道門。
一下子吸引我注意的便是荒草叢生的院落中央靠北的位置的那一口大缸,倒不是它有多麼的特別,而是大缸裏裝著一個人,雖然披頭散發露出一個頭,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樓清辰。
雖已不是十分寒冷,但若長時間在外麵凍著還是寒涼浸骨。
他未被擋住的那一小塊臉龐,因為淩冽的北風已經皸裂。好像挨了皮鞭,嫩紅的血肉攤開在刺眼的陽光中。我的心好像被梅花針點刺一樣,疼得集中卻又無法辨別到底是哪裏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