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衣粘在身上很難解開,我唯有狠下心來將血衣撕開,其中必定要牽連皮肉。本來處於昏迷狀態的駱陽由於疼痛,驚得睜開了眼睛。
一見我正在給他脫衣服,他毫無力氣地說:“不能,不行……”
我抱住他搖晃的腦袋,既心疼又生氣地說:“到了這個時候還說什麼不行?不行也得行!”
於是我繼續脫他的血衣,盡管他一直在搖頭反抗。
終於將他全身上下都擦過一遍之後,拿過太監扔下的小瓶子打開一看,不是藥丸而是藥粉。拿在鼻子邊嗅了嗅,也聞不出是什麼藥粉,但既然太子都說了今後駱陽是他的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我便試探著在他的背部灑了些粉末,他本來奄奄一息卻突然握緊了拳頭。我著急地問道:“感覺疼嗎?”
他隻點了點頭,我狠下心繼續把藥粉灑在別處的傷口上。他握的拳頭越握越緊,剛剛擦過的身體馬上出了一層熱汗。我知道他肯定疼得不得了,咬著牙硬是把全身上下的傷口都抹上了藥粉。
上過藥,見他趴在床上仿佛沉沉地睡了過去,我輕輕地在傷口上裹上一層紗布,給他蓋上被子。正準備悄悄離開,剛一起身,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喃喃的聲音仿佛是夢語,“別走……”
我聽得不真切,以為他睡著了。便試圖掰開他的手,但卻怎麼也掰不開。
他本來臉偏向內側,此時卻突然扭過來麵對著我。眼睛毫無預料地睜開,我的心開始急速的跳動。
他有氣無力地說:“別走……”
這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天地仿佛這一瞬間變換了位置。
可能是處於虛弱的狀態他才會說出這樣的三個字,但我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順從地蹲下來,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說:“好,我不走。”
他聽到我說不走,才又重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我能感到他的呼吸平穩了,應該是極度疼痛過後沉沉地睡著了。
我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在這裏至少隻有我們二人,沒有樓清辰,沒有連心,也沒有現代複雜的人際關係。單純的隻有我們二人的世界,也許僅僅隻有在‘幻’中才能實現。
乞巧節一眨眼的功夫便來臨了,古代的情人節我還是第一次參加。而這三四日我都忙著照顧駱陽,還要趕製太子的朝服,忙得不可開交。終於在晚上宮中宴會之前將朝服交給了伊珍,讓她送到東宮。
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我以為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畢竟宮中宴會聚飲,各宮都缺少人手,半途將人拉走也是極有可能的。於是我便吩咐伊惜若是伊珍回來了,告訴我一聲好讓我放心。而我則去照顧駱陽,本意其實是想和他一起過‘情人節’。
駱陽的傷已經開始結痂,那太監留下的小瓶子裝的藥粉想不到竟然十分管用。我剛一走進房門,他本赤裸著後背趴在床上,側過臉瞧見是我連忙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