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一口氣跑上十樓,黃文斌有點喘。
“快了!”方天和緊張的說,“你快去看看。”
黃文斌到了產房門口,立即就被披上白色大褂,做了基本消毒,然後就看見丁詩詩了。她躺在產床上,臉全都變形了,幾個醫生護士在周圍鼓勵她:“對,沒錯,就是這樣,先用力,腰不要抬起,用力,用力,不要叫出聲來,叫出聲來反而不好用力……好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老婆。”黃文斌上去握著她的手。
“都是你害的!”丁詩詩抓住黃文斌的手,緊緊的一點都不放鬆。
“沒事的,很快就行了。”黃文斌說。
“不要抓著你丈夫,抓住產床。”醫生提醒說。
“恩。”丁詩詩鬆開手,抓住產床邊緣,一歪頭,旁邊的護士連忙遞上紅牛,丁詩詩就喝了一口。
“醫生,情況怎麼樣?”黃文斌問。
“還可以,丁小姐體力很好,寶寶也很健康,應該可以順產。”醫生說。
“要多久?”丁詩詩問。
“這個可說不準。”醫生說,“快的話十幾二十分鍾,慢的話兩三個小時。”
“還要疼這麼久啊!”丁詩詩說,“還不如剖了算了。”
“剖腹產對身體不好,要是可以的話,還是順產最好。”醫生說,“順產完第二天就可以出院,剖腹產的話,起碼要在床上躺一個星期,還必須是側躺,動都不能動,很辛苦的。順產會擠壓嬰兒的頭部,這對嬰兒以後的生長發育很有好處。總是可以順產的話還是順產吧。”
“行了行了。”丁詩詩對一個護士點點頭,那護士連忙給丁詩詩擦汗。
“沒事的。”黃文斌再次鼓勵丁詩詩。
“我當然沒事,”丁詩詩說,“小蝶也要生了,你過去看看她吧。”
“你這裏沒事嗎?”黃文斌說。
“當然沒事了,能有什麼事啊,叫你過去你就過去!”丁詩詩說。
黃文斌去了隔壁的產房,劉香蝶也躺在產床上,也有不少醫生護士圍著,她呼呼的喘著氣,看來是剛剛用了力,見到黃文斌,劉香蝶哼了一聲,“都是你害的!”
怎麼又是這一句啊,難道是商量好的嗎,黃文斌賠笑著說,“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是誰!”劉香蝶歎了一口氣,“你說人為什麼這麼折騰呢,我看那些小貓小狗,懷孕的時候照樣能跑能跳,生產的時候也不見怎麼疼,一生就是一窩,生完了也不用別人管,自己就把孩子養活了。我們人類呢,懷著一個都這麼辛苦,生的時候更加辛苦,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像小貓小狗那樣隨隨便便就生出來呢。”
這時候思考這種問題未免太超脫了,幸好黃文斌上次生孩子的時候早就查過資料,“人類的生育之所以這麼難,是因為嬰兒的腦袋太大,難以通過產道。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腦袋,是因為人是靠腦子混飯吃的,有這麼高的智能,就要有這麼大的腦子。生育困難,那是進化的代價。”
“我都疼成這樣了,你就不會安慰我幾句,在這說什麼進化得代價!”劉香蝶瞪著眼說。
“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對。”黃文斌也覺得自己蛋痛,這時候說什麼進化代價,“沒事的,很快就沒事了,也就是幾十分鍾的事情,你聽醫生的,不會很疼的,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小寶寶了。”
“去去去,我這才開呢,哪有這麼快的。”劉香蝶說,“你還是回去詩詩那邊吧,她馬上就要生了。”
黃文斌隻好回到丁詩詩的產房,丁詩詩又在用力了,臉完全變形,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這個樣子黃文斌當然不敢打攪,隻是站在旁邊看著。好一會兒,醫生點點頭說,“好,先休息一下,你快要抓到用力訣竅了。”
“詩詩。”黃文斌這時候才說話。
“你整天在旁邊看著,我都不好用力了!”丁詩詩卻是一點臉色都不給。
“我哪有整天看著。”黃文斌哭笑不得。
“去去去,你先出去,別打攪我!”丁詩詩說。
這是什麼人啊,黃文斌又到了劉香蝶那邊,她正在吃東西補充體力,一看到黃文斌,也說:“文斌啊,你還是先去詩詩那邊吧,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掐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一看到你,我就想著你把我害得多慘,我又要數呼吸,又要忍痛,還要用力,再看著你,太分神了,快出去啦!”
黃文斌很是蛋痛,他拚盡全力趕回京城,就是為了陪她們兩個生孩子,誰知道回來卻被趕了出去,那還有什麼意義。算了,不管了,先出去。當然真的出去也不行,生孩子疼成這樣,肯定會希望男人在身邊。越是這種時候,女人的想法越是多變,現在先出去,等一會兒再回來吧。
到了外麵,一大堆人湊了過來,丁六根搶著問,“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還在準備。”黃文斌說。
“要生小孩了啊!”肖蕾很是緊張的說。
“不知道是男是女。”馬淑珍接著說。
“我覺得肯定是男孩。”唐悅說。
“為什麼是男孩啊?”李依玲問。
“因為我喜歡男孩啊!”唐悅說。
“女孩也好,我喜歡女孩。”肖蕾說,“小寶寶最好玩了。”
“那是給你玩的嗎!”方天和敲了一下肖蕾的頭,“別亂說話。”
肖蕾吐了吐舌頭,“馮姐姐怎麼沒來?”
“在陪著小芳呢。”方天和說,“總不能讓小芳一個人孤零零的。”
“早知道應該把小芳也帶來的。”黃文斌很是後悔。
“都這時候了怎麼可能乘飛機。”方天和說。
“那文姐姐怎麼也沒來,她就在京城的啊。”肖蕾說。
“那誰知道,有事情在忙吧。”方天和說,“我們生孩子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誰說的。”文雪從走廊裏麵忽然出現,“和我關係大著呢,我處理完事情,立即就過來了。”
黃文斌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是因為文雪,而是因為文雪背後那個人,她穿著一件很樸素的西裝套裝,挽著一個發髻,樣子平平常常,就好像京城商業區裏麵一天能碰見好幾萬那種普通女文員一樣。可是這個容貌,這個身體,對黃文斌具有非常好總要的意義,“燕梅?”他忍不住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