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衙門探班(1 / 2)

汪令成這個人粘人,而粘上來後又會在小地方識趣,看著林靖這樣子,馬上意識到了,笑著說道:“可是驚著了?抱歉抱歉。剛剛我連喊數聲,還以為林表弟你聽見了。”

見人這樣,林靖也不好說什麼,“沒事沒事。是我走了神,沒聽見。”

汪令成擺了擺手,“得得,咱兄弟還爭什麼?這麼著吧,給我個臉麵,讓我給你洗塵,叫上定文,怎麼樣?”

“這有什麼不成的?隻是還沒進家門呢,府裏還有些急事,得等見了我父親後,再約個時日。”林靖並不想跟這人多往來,不過人家好聲好氣說話,林靖也不能板著臉不理人,隻是這個話裏婉拒推托之意,應該是很明顯了。

可惜,這汪令成就像是沒聽懂,反而打蛇隨棍上,把那推托之意硬拗成了約定之語:

“這是自然的,”汪令成連連點頭,“我等著林表弟你的信兒。哎,事先說好了,是我給你洗塵,別又像上回似的,說是我做東,你卻悄無聲息的出去結了賬,咱們可不帶那樣的啊。”

汪令成說的是林靖與白瑞“執手相看”那回。那次本來就是林靖跟白瑞兩人相約,後來“正巧”碰上了汪令成,汪令成厚顏插進來說是做東。可林靖哪會真讓汪令成會鈔?所以私下讓人搶先結了。

這會兒聽了王修提起那個茬,林靖也不想在外頭於這上頭費口舌,隻是一笑。這個時代,談錢,是小家子氣。特別是讀書人,就不該沾這個俗物。

要不怎麼說汪修識趣呢,話說到這裏,王修冶不多作糾纏,對林靖拱了拱手:“知道林表弟才回來,急著回府,我也不在這兒耽擱你的功夫了。就此告辭。記得啊,我等你的信兒。”

林靖也與此人拱手作別。

因為是急著趕回來的,林府並沒有事先得著消息,自然也不會有車駕來接。林靖自然不用擔心這些庶務,她身邊這些長隨小廝是擺著看的?

隻是不管怎麼樣,林靖都要裝裝樣子。等到了府裏,麵對著門房驚訝的招呼,林靖急著問了老爺的身子,在得知老爺無恙,還在衙門裏忙著差事時,林靖適時地表現出了驚訝,又馬上壓了下去。

而跟著林靖的那些人,除了林家福,又自以為這是自家老爺的什麼勾當,也跟著把嘴閉得緊緊的。

林靖下船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這會兒到了林府,也就快是飯時了。林安到是過來見了自家大爺,問了問是不是要給老爺捎個信,被林靖給否了。這都飯時了,想來老爺也快進府了,也不用這樣特地地的跑一次了。

林安點頭稱是。對於林靖怎麼突然回來了,林安也是很吃驚的。隻是,最為一個優秀的管家,林安自是知道,主子不說他不能問。而且,別忘了,他還有個兒子在大爺身邊呢。他若想要知道,總能探出來些什麼的。

林靖出去了幾個月,回來後自然是要問問府裏的情況,揚州的事情乃至江南省的事情。林安也細細的給大爺說了。這時辰,也就在這一來一往的說話中漏了過去。眼見著日頭不再,天色昏暗,飯時已錯過,就是這七月的白日夠長,這會兒也快過去了,可林如海還是沒有回來。

林靖皺著眉頭,林老爹這是要加班?

林安看著外頭來打探幾次的廚房小丫頭,歎了口氣,對林靖道:“怕是今兒個老爺又不回來用晚飯了。哎,也不知道今兒個能不能回來誰個囫圇覺呢。”

“又?”林靖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字,“老爺最近經常如此?你也不勸勸他。老爺可是有些春秋的人了。衙門的事情,總是做不完的。”

“正要跟大爺說呢。老爺這段時日可真是,唉。老奴倒是勸過幾回,隻是老女隻是個下人,說不出個什麼一二三四五來,老爺都不曾聽勸。這下可好了,大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有您勸著,想來老爺也能斟酌著。”林安的臉,笑成了朵老菊花。

自己?勸林老爹?林靖苦笑著,林老爹是個怎樣意誌堅定的,拿定注意豈容人勸。隻是,林老爹到底是忙些什麼呢。

林安雖然上了點年紀,可是眼不盲,心更不盲,林靖的苦笑自然是沒逃過那雙老眼,心思一轉,自然是明白了林靖的想頭,不由安慰道:“往年,也沒看老爺如此忙得不著家。老奴想著,是不是大爺不在家裏,老爺也覺著沒意思,才那麼操心那些衙門的事情的?好在不管如何,大爺您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