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雖然書中王熙鳳也做過類似的,可那時畢竟隻是為了拿捏寧府和賈璉,悄悄地都有分寸,哪像現在沸沸揚揚的,怎麼熱鬧怎麼來?
這樣連榮國府的老太太都瞞不住了,氣得手直抖。雖說男子於這“色”字上稍微風流些並沒有大礙,可現在這樣已經不是風流不風流的了,什麼小姨子姐夫,兄弟共妻,那已經是下流了,在這樣下去,在加上上回的餘波,榮寧二府就要被人傳成了淫窩了。這樣下去,別說女子嫁不出去,連媳婦討不進來,連宮中娘娘都要被連累了。
老太太讓人忙把賈珍喊來,也再沒給這位族長侄子好臉子,一通責問,怎麼這樣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賈珍被罵得滿臉通紅,隻說都是世人嚼蛆,那張華是窮瘋了勒索呢,再說到那尤二姐,可是璉二弟求著要的。他這兒還鬧著饑荒呢,尤老娘和尤氏等人還不舒坦呢。好端端的小姨子,若不是賈璉要,他心疼兄弟,就能給兄弟作二房?
老太太搖搖手,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了,再說了,不要說什麼心疼不心疼的,現在正是要用王家的時候呢。
最後,老太太和賈赦賈政等一商量,就請了王熙鳳過來,老太太親自安撫,隻說她是賢惠大度的,這事情她出麵給相公遮掩,原是沒錯,可恨那無賴故意生事。如今這賈璉的名聲都指望二奶奶了。
王熙鳳明白,當下親自會娘家跟王子騰哭訴。於是,這事情在官麵上是被壓下來了,總算是無官司之憂。至於那民間,那些話頭有哪又這麼容易停下來的。
至於那張華,卻也悄悄地沒了蹤跡。
而尤二姐,這樣名聲在外的外室,榮國府是不要的,況又因王熙鳳出力,哪能放人在她眼前膈應?又擔著孝中的帽子,悄悄地一頂轎子送至了家廟。而那尤老娘三姐兒,也當是不在有這個人,悄悄打發至莊子上“養”著了。
而因為這一打發,倒把前些日子寧府的那場混亂又給揭了點兒底。還是那尤老娘身邊的老人、從她前夫那兒就跟著服侍的一個婆子坦白的。
原來,那日寧國府設宴,客人中有林靖,那三姐兒就以為那賈赦是為了她謀劃,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來帶她,她一心急,讓那婆子出去打探,卻沒想到那婆子還真有些本事,發現一處地方的古怪,那兒不讓人過去走動。
那三姐兒心中有事,就覺得那裏不對,隻帶著那婆子悄悄摸了過去,卻見林靖正好被人扶進一間屋子,她心中暗急,卻又見尤嬤嬤把人都支走了,心中大喜,正要過去,卻見林靖又出來了,跟著倆婆子走了。
三姐兒恨恨,心知那屋子有事,過去一看,就見四姑娘在裏頭。
後頭那婆子就不知了,隻知道三姐兒帶著她就退了,而後就又把她給支走了。
賈珍質問那三姐兒後來如何,三姐兒隻是啐著不說,說是他賈家的人憑什麼拘著她尤家的人?趁早把她弄死了完事,不然總有天她出來了,定要賈家好看。
林靖對這些事是不知的,她隻知道,那賈璉被賈赦狠打了一頓,差點兒腿都打斷了,最後還是王熙鳳死命攔著才罷。
這回,林靖沒有去探望,隻讓人送了東西過去。
這頭,林靖看這柳湘蓮隻是笑,“怪不得柳大哥綽號中帶個冷字,對自己將來的大舅哥,倒是一點兒也沒有留手。”這些事情,主意是她出的,可事情卻是柳湘蓮辦的,這市井中的事情,倒是這冷二郎更容易些。
柳湘蓮隻是搖頭,“你莫怪我心狠,這樣的人家,想著就讓人惡心,那賈璉,真叫人心寒。”
林靖心中一緊,“那你對二姑娘?”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因這些,把那該負的責就扔了?” 柳湘蓮長歎一聲,“況我也知道,那二姑娘可是個好的。說句孟浪的,我這兒就心疼她,怎麼就生在那樣的人家,有那樣的老子和哥哥。我真恨不得早些把她接出來。”
說道這兒,柳湘蓮站起來,衝著林靖行了個深禮,“大恩不言謝,好兄弟,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林靖這兒有著賈珍陸陸續續拿來的賈赦的欠條,共計十五萬兩,也真虧了他們本是,明明賈珍隻出了二十萬兩,現在這賈赦一人的欠條就有十五萬兩了。林靖也不管這些,反正就是訛來的,本就是為了對付賈赦的。
前些日子,林靖就把十萬兩的借條給了柳湘蓮,看柳湘蓮的本事,想來這門親事應該已經不用林靖費心了。隻是那五萬兩現銀,柳湘蓮死活不肯收,嚴明,成家立業,本就是男子本分,他現在沒本事,已經讓好兄弟幫了這麼多,若連娶老婆的聘禮都要兄弟出,他也太不是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