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林大人自己不太好出麵,才讓手下牽了個線,是了,定是這樣的!
等寧修再上樓,這馬獲峙已經改了張臉,隻是做他們這樣的,識得分寸,並沒有提林靖。不一會兒,另一個來遲的也到了,衝著馬獲峙一個勁兒的抱歉,這人,正是俸糧科下的主事。
接下來就是吃喝玩笑,氣氛恰好。趁此,寧修也露出了他的意思,他那個百草堂,想入內務府供給名簿,給太醫院供藥。百草堂在京中時日相當短,一下子要入供給名簿,確實資質欠妥。不過,不等馬大人說什麼,那俸糧科主事就笑了起來,說道這事情,他們可以作保。這京中百草堂確實是新開的,隻是這個卻是老字號的分號。這百草堂在蘭州那段兒,可是有十好幾年了,跟駐邊西軍也打交道,這大軍草藥的當地供給,有許多分額就是從百草堂走的。
說著,這人還壓低聲音道,先頭的事情,馬大人也看見了,且不說這個,如今這京中擺草堂,還有別人的股,這話,你知道就行,如今內廷裏頭最熱的是誰?
那姓馬的就張了張嘴,就見那主事湊到了馬獲峙耳邊嘀咕了一下。
那姓馬的更驚訝了,看向寧修的眼神,竟然有些個諂媚了。馬獲峙心中級快的盤算了下,就算後麵說的都是假大空又如何呢,反正每次供貨,都不會委屈了他馬獲峙的荷包,就給他們點兒份額又如何。
於是,這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林靖渾然不覺中回到了家,隻是,金錚卻還沒有來。等到掌燈時分,金錚還是沒回來,不光如此,連個消息都沒有。林靖知道宮中往外送信不容易,皇帝又是寵著金錚的,不太會出什麼事情,可,有了情,就有了牽掛。
隻等到了宮門下鑰時分,金錚這才出了宮。
林靖見金錚回來,臉上神情還不錯,才放了點兒心,可緊接著,就又提了口氣,金錚走路的樣子有點兒怪。
金錚知道瞞不過林靖,忙笑著解釋道:“沒什麼,就是跪狠了點兒。”
林靖麵色一變,就要去拉扯金錚的褲腳,卻被金錚一下子就握住了手,調笑道:“急什麼,咱們還沒行過大禮呢。等那以後,你想看哪兒,就給你看哪兒,愛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可現在,奴家羞澀,怪不好意思的。”
這行大禮的話,是有說法的。金錚雖然一直跟林靖牽手摟腰什麼的,隻是除了他還不會動的那幾個夜晚,都是各回各屋的。心意相通又揭開謎底的兩個人,平時耳鬢相接,總有意動情湧的時刻。林靖會害羞,但其實並不會不肯相好,在她看來,兩情相悅,發生點什麼自然是可以的,而且她也不會跟金錚拜堂成親什麼的。
反倒是金錚,每每總是極力的克製自己。在他看來,現在已經是很委屈林靖了,雖然不能昭告天下做夫妻,可也要選個日子,祭告一下他的母親,在母親見證下兩人行禮,這才算是正式的結成夫妻。
林靖聽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動。隻是想著意亂情迷中,自己心中同意了卻被別人往外推,臉上還是有些羞赧的,所以在金錚詢問何時行禮時,林靖挾裹著羞氣,直接說了等除夕祭拜。哪想到這金錚聽了,還真是同意了,說是鄭重一點兒也是應該的,他已經不能給林靖一個大宴賓客,廣受恭喜的婚禮,那麼,就讓這普天同慶的時刻,請“年”為他們見證。
而這會兒,聽著金錚這樣的話,林靖哄的一下就脹紅了臉,“你這人,何時變得這般沒臉沒皮的了,這話,可真虧你說得出口!”隻是嘴上雖這樣說,心中卻是明白,定是那膝蓋青腫得不像話了,這人怕自己看著難受。
金錚既然如此心意,林靖也不強爭了,一邊讓人打燙熱的水找傷藥出來,一邊讓金無傷等人過來,自己避到外間,聞著那一股股的跌打傷藥水的味道,隔著一到簾子兩人聊天。
金錚笑著說,這回跪得還真不算怎麼久,他原本都以為都要跪通宵了,沒想到皇上還是放他出宮了。
金錚笑著說這些,卻沒有說,今兒個西寧王妃給皇後娘娘遞了份表,言辭懇切,而後又傳出欠安的話,還請了太醫。
(這回可真是晚太久了)